迟玉钗本来就因为和亲之事愤恨多年,听她一说,先是似笑非笑地斜睨迟挽铭一眼,而后垂泪道:“和亲不比浅显出嫁,这一去,确切再难也返来了。”
两位公主中,较为文静的这个十四岁摆布的年纪,梳着丱发,发髻上缠绕着冰蓝色的珍珠串,珠串下蓝色的绣球花。一身蓝色的宫装,令她本来显偏瘦的身材更显得弱柳扶风,再加上那略显愁闷气质的斑斓面庞,当真是惹人顾恤。是为静烟公主迟挽茗。
俩人聊了一会儿,百里芊慧还是兴趣缺缺。
百里未荨看着拿动手帕帮迟玉钗拭泪的迟挽茗,和颜安抚道:“玉钗姐,我传闻,你若到了那国,便是皇长孙妃了,将来还会是皇后!”
百里未荨老诚恳实地跟在迟衿凤后边,前去百里皇后所住的永和宫。
迟衿凤微微感喟,一时候也不知说些甚么才好,沉默半晌才道:“这也一定是好事,钗儿嫁的是特尔西特国的皇长孙,若不出不测,将来将会是此国的皇后。”
长公主感喟:“芊慧,这孩子心机太怪,连我都看不清她在想甚么,委曲你了。”
百里芊慧却只是嘲笑:“皇后又如何?本宫只传闻,那特尔西特国的男人皆是妻妾成群,”
“是,母后!”二位公主笑嘻嘻地应着,拉着百里未荨出去了
阳光熹微,透过甚顶的树,浅浅地落在少女落了泪珠的面庞上。
宫中四周张灯结彩,红绸从太和殿一向挂到未央宫,彩坊不竭,四周皆是斑斓华灯,以彩绸灯饰结成的代表婚庆的吉利纹图贴在朱墙碧瓦之上。
迟玉钗倒是抽泣的更短长。
永和宫内,百里芊慧面上的端庄和慈爱不复存在,徒留下一脸的悲怆。
“见过静淑公主,静烟公主。”百里未荨又向皇后身边的二位公主躬身施礼。
迟衿凤一愣,她倒是没探听过这些,现在听皇后一说,不由有些忧心。
二位公主笑吟吟地,先是向长公主行了礼,又向百里未荨回了个稍轻些的礼。
她穿戴一身乌黑的散花水雾百褶裙,裙边绣着些些白白的绒毛,红色的衣裙更加衬得她面庞白净,肤若凝脂,发色如墨。女孩固然还未长成,浑身却透着一股没法粉饰的灵动。
瞥见自家侄女,百里芊慧明显很欢畅,拉着百里未荨慰劳了一番后,便对二位公主叮咛道:“本宫与长公主话旧,你们几个小鬼头就莫要在这里玩耍了,还不带着你们mm出去玩。”
另一个则稍年长些,约有十六七岁的年纪,肌肤胜雪,面庞精美,一双清澈的双眸仿佛清泉。她一身鹅黄色的对襟振袖收腰丝质罗裙宫装,元宝髻中插着一只胡蝶金步摇,胡蝶似是展翅欲飞的模样,更显得她灵动娇俏,活泼可儿。是为静淑公主迟玉钗。
百里芊慧抚着发间意味着皇后的凤钗,眉眼如霜:“我倒不委曲,只是委曲了钗儿。”
“静宁拜见皇后娘娘。”到了永和宫后,百里未荨跪地施礼。长公主身份万分高贵,自是不必跪下,只行了个简朴点礼数。
迟挽茗拉着百里未荨的手笑道:“未荨mm可要多进宫来陪陪皇姐,皇姐顿时就要出嫁了,这一别,或许今后再也见不到了。”
宫殿外,返返来拿落下的手帕的百里未荨本不想轰动母亲和姑姑,便令宫女不必出声,却在内殿的门口听到皇后说道:“皇长孙现在虽只要十八,却后宫充分,庶出的皇子公主都已经有几个。”不由得一惊,正要踏出的脚也缩了返来。
她感喟一声,终是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