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是妾,沈沅倒是嫡女,这身份还是有辨别的。以是沈沅能坐在桌旁同沈承璋一起用膳,薛姨娘却只能站在一旁服侍。
徐妈妈看了她一眼,随后叹了一口气:“说出来女人您也别多心。当时候夫人病了,收到了女人您遣人送过来的一封信,夫人看了信,心疼您,哭了好半日。可厥后不晓得这封信如何就到了薛姨娘的手中,薛姨娘拿着这封信去见了老爷。想必她同老爷说了甚么,老爷当时暴跳如雷,拿着那封信就气冲冲的来了听雪居,斥责夫人教的好女儿,然后就拂袖而去。过后没两日老爷又说夫人现在病着,没精力管着内宅里的事,就让薛姨娘来管。夫人听了,气的病情当时就减轻了。过后不到半个月,夫人就去了。”
母亲的字温婉娟秀,一如她的为人。信中她说她已知本身光阴无多,只是放心不下沈沅他们姐弟三人。又说长姐如母,要她今后好好的照看着弟弟和mm。随后便说了她嫁奁的事,库房里她陪嫁来的那些东西也好,庄子铺子也好,都由沈沅临时代管,等今后沈湘和沈泓大了,由着沈沅将这些平分给他们。信的开端又语重心长的叮嘱着沈沅,让她好好的改一改她以往的性子。今后母亲不在了,她的阿谁性子,另有谁能放纵呢?再不能如以往那样了。
次日她醒的极早,展开眼看到的就是头顶雪青色的素绸帐子。再一转头,看到的就是前面不远处立着的紫檀木架绣芍药胡蝶的白纱隔断屏风。
只是从常州返来,足足走了一个月的水路,在蓦地的睡在床上,恍忽间仍然还在船上普通,身子还在不住的摇摆着。并且刚刚才听徐妈妈提及母亲的那很多事,如何还能睡得着?丑时一刻的时候才朦昏黄胧的睡着了。
沈沅看了一眼衣柜内里摆放的衣裙,随后就道:“就那件牙红色暗花缎面的对襟夹袄和那件玉色的裙子罢。”
沈沅笑着应了,走到了沈承璋身边的椅中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