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礁石,在无数的海潮翻滚打击下,还是耸峙不倒,并且将那惊涛骇浪化为无数飞沫,让其烟消云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悲伤时。
更何况南陈围城这么长时候,西梁军队是个甚么模样,城中的百姓们心中也都有个数,是以多少都已经做好了城池易主的筹办。
跟着尉迟迥终究挑选退兵,这一场大战的这个阶段总算是落下了帷幕,至于接下来,李荩忱固然不敢猜想还会产生甚么,但是他敢打保票,南陈已经奠定了胜利。
要晓得包含陈智深和李平在内,大多数的将士在救兵杀到的一刻,就已经支撑不住倒下,乃至很多人都已经鼾声震天。而只要这一道身影,还是对峙着坐在台阶上,目光平平,仿佛近在面前的萧世廉,另有那些正在筹办下一次打击的北周军队,都是那么的不实在。
微微晃了晃,最后的一点儿认识分开了李荩忱的脑海。“哐当”一声,子云枪脱手,李荩忱径直向后躺倒在台阶上。冒死厮杀的将士们累,一边批示一边亲身上阵的李荩忱,又何尝不累?
这一刻萧世廉最悔怨的就是把李荩忱丢在了这章山郡,哪怕是他晓得当时的他而或者李荩忱,都没有别的挑选。
而此时坐在台阶上的李荩忱一言不发,或者说他已经没有更多的力量开口说话,向来未有过的怠倦从四肢伸展上来,李荩忱悄悄地感喟一声。
守军的丧失惨痛,很明显仇敌被打得更疼!
两队南陈标兵马队冲出几近被尸身堵住的城门,一左一右远远地追踪仇敌的踪迹,不过谁都晓得,此时的南陈守军以及一样经历了一场恶战、姗姗来迟的救兵,都没有一点儿力量持续向前追击。
而就在他们两个的身后,一面红色的旗号固然已经很残破,却还是在充满血腥味的风中纵情招展舞动。
看到这么多曾经生龙活虎的袍泽弟兄已经化为这尸山血海中的一部分,任谁都笑不出来。
火矢扑灭的大火固然都已经逐步停歇,但是滚滚的黑烟还在街角上空满盈,街道上的尸身已经打扫的差未几,只要一滩滩血迹和四周散落的兵刃、衣甲还在证明这里曾经产生过惨烈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