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当中烛火摇摆,在这后宫当中大多数的宫殿都已经堕入暗中的风雨夜里,御书房的灯火尽最大能够遣散着四周无声无息的暗中和丝丝缕缕、沁人肌骨的寒意。
而陈顼正坐在龙椅上,手中捧着一本奏章,眉头舒展,此时听到脚步声,顺手将奏章往桌子上一拍:“朕不是说了么,让你们不要走来走去!都没有带耳朵么?!”
乐昌躬身施礼:“女儿前来,是向父皇请罪的。女儿未经父皇应允,擅自以万贯之价买下聚宝斋本日展出之《仕女图》,还请父皇恕罪。”
陈顼的话掷地有声,而乐昌神采变了变,自家父皇这句话能够说是毫无遮拦了,现在东宫和扬州刺史打的如火如荼,两边在这建康府中勾心斗角,到头来所为的可不就是这一张龙椅么。
清脆而单调的脚步声在御书房外响起,紧闭的房门缓缓推开,乐昌公主一挥手让婢女留下,本身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后,举步进入灯火尚且敞亮的御书房。
“乐儿,你······太仁慈了。”陈顼的神采固然还是阴沉,但是声音总算是和缓下来,对于本身从小宠到大的女儿,他毕竟还是不成能一向绷着脸。
陈顼对于乐昌、宁远这几个女儿夙来宠嬖,就算是常日里在气头上,也会温言相向,此时语气之冰冷,已经超出乐昌的预感,乐昌向后缩了缩,不晓得自家父皇为甚么会如此活力。
“乐昌!”陈顼的脸已经涨得通红,这两个字几近是从牙缝当中挤出来的,明显陈顼已经到了气头上,“你······你还是要说朕做得不对么,朕的所思所想、所为的是甚么,莫非你不清楚?!”
在这一刻,陈顼多少也有些悔怨,或许这么多年来本身还是太宠嬖乐昌了,固然乐昌并没有因为这类宠嬖、愈乃至已经能够说是宠嬖而变成诸如南朝宋等朝代的公主,将本身变成放浪形骸又或者其他难以了解的模样——最闻名的例子就是南朝宋的山阴公主刘楚玉——但是也形成她的脾气和顺,特别是面对这帝王之位的争斗,天然也没法了解。
陈顼本来拿向下一本奏章的手缓缓收住,面色愈发阴冷:“这件事朕已经传闻了,本来朕只道是你不懂事恶劣,能够当何为么都没产生过,不过听你所言,仿佛乐昌你并没成心识到本身真正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