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手脚被铁链高高的吊起，整小我呈大字型，暗淡的刑房以内四周都是砖墙，密不通风，幽黑不见五指。只要两人的面前点了七八支蜡烛，蜡泪顺延着滴下，在短短的蜡身上留下水珠般的陈迹。
“是！”
“是，娘娘。”冯凭点头应是，脸上有不甘闪过。
等了二十多年，萧羽和曾后终究要狗咬狗了。
“娘娘放心吧，奴婢已经将那儿办理好了，保管没有任何人能找获得他。”冯凭声音不似平常锋利阴鸷，而是带着软绵的奉迎，轻声细语，如泉涓流。
赤羽手微微一顿，立即扬眉看向褚洄。
“来人，措置一下。”赤羽眉头微皱，扬声喊道。
阿谁死士已经在崩溃的边沿，眼睛带着一股要爆炸的痛苦，在看到赤羽冷静地将蜡烛凑到本身面前之前，他连声喊道：“我不晓得，我查到的未几，我只晓得阿谁叫叶挽的是从廉州来的，并不是叶家说的燕京捡到的孤儿，萧羽，萧羽还在查！”他连对康王的称呼都变了，直称其为萧羽，可见真的是被折磨的快疯了。
“存眷一下西秦和北汉那边，看看他们派来燕京参会的是何人。”
两个面色狰狞，整张脸上都被怠倦和困乏写满，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一粒粒顺着额角滑落下来，滴在眼皮的伤口处引发了一阵又一阵的抽疼。
瑶华宫内，洗漱过后一身便装的曾后软软地倚在贵妃榻中，任由身后的冯凭替她按捏着额角。
赤羽皱紧眉头瞪了他一眼，小声问道：“主子，他们刚才说的招认，只怕是哄人的。”
“不消。”褚洄缓缓抬眼，漫不经心肠瞥了一眼刑堂正中被高高吊起的两名死士。“不是说他们要招认了么，怎的还这副倔强不知死活的模样？”
待赤羽分开以后，褚洄幽幽地从刑房中走出，乌黑如墨的眼底成心味不明的光芒闪过。
那双招子奸刁又聪明，真是与那人小时候如出一辙……不知如何的，曾后竟然心中模糊生出些不忍来。只是不忍到底如昙花一现，随之又被满满的决然所代替。她的声音蓦地变得冷酷：“哀家这心啊，不知如何的，更加的慌了起来，总感觉不日就要有大事产生……”
赤羽头皮微微发麻，这两天已经烧了好几十支蜡烛了，也幸亏这两个嘴硬的死士能熬到现在。
她流转的美目轻闭，弯如柳叶的秀眉轻拧，脸上带着些许不耐：“冯凭，人都安设好了么？”
“那查出甚么来了吗？”赤羽眯起眼睛看向那人。
叶挽……叶挽……她的亲生骨肉又如何，一个女儿罢了，和滔天的权势后位比起来，她又算得了甚么呢！
叶骊……马利，这个名字，真是惹他生厌！
另一人眼睛充血，眼底眼角遍及了不竭逐步扩大的血点，精力的刺激已然是达到了极致。他暴躁的嘶吼道：“杀了我们吧，你快杀了我们呀！”牛喘的气声听似放肆，实则已然到了神经崩溃的边沿。“你行事这么暴虐，幸亏好名声在外，外人……外人真是瞎了狗眼了！”
“哎。”曾后微叹一口气，想到了昨日在大殿之上看到的那双高傲明丽的眼睛来。
褚洄睨了一眼死去的两具尸身，俄然道：“帮萧羽一把，他若猎奇，便让他查个明白。”
“等等。”褚洄再次开口，“只能让萧羽查清楚叶挽的出身，明白么？”
这是还在北境时叶挽从丰州捉返来放火烧了丰州粮仓的萧羽部下的死士，没有人希冀能靠两个小小的部下就能牵出萧羽勾搭北汉人的罪证，干脆连交都懒得交上朝廷。褚洄想晓得的是萧羽到底是如何不动声色的处理了丰州知州的。只是前阵子事忙，直到本日才有工夫余暇下来折腾这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