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的混子!该死的夏春秋!”
这究竟是谁?
“你……你……你这不过一家之辞,仙儿女人没有选对琴,天下千万歌者,皆以梧桐琴唱歌乐,那天下人皆是选错琴乎?”
看着厅中站立的中年,面孔浅显,无人熟谙,仿佛不是扬州人士。
夏商走到琴前,理了理穿戴的直裰,微眯双眼,显得很严厉,然后伏耳贴于琴面,双指拨弦,随便而动,几个毫无关联的音符悄悄传出。因琴质地极佳,故而琴音还是好听。
低喝一声,女子上前一步就冲要出珠帘,忽的身后传来一个降落的女声:“停止!大局为重。”
“哼!故弄玄虚,也不知所言何意。”
“砸了?!”
夏商一想,俄然开口:“把钱给你也行,但你得帮我探听一件事。”
由内而外披收回的儒雅和学问比那些为一题目耳苦思冥想者强了太多太多。
特别是先前拍得古琴的富商,此时冲动地走到了夏商面前,紧紧地攥住夏商的手,颤声问:“先生!此琴可悲,我得此琴也痛心疾首,不知如何措置?”
楼上,之前还对夏商有所猎奇的女人现在已攥紧了拳头,森然杀机如利剑一样钉在夏商身上。
甚么叫才学?
“嗨!这那个不知?你倒是说说仙儿女人所奏有何不敷。”
“既无人识珍,又何必留于人间受人热诚?”
身侧的女人也愣了愣,看了看楼上,然后点点头:“公子自便。”
谈笑间经纶满腹,说话时引经据典!
夏商想也没想:“砸了!”
雅芝有些担忧,因为她也是此道里手,就刚才琴曲而论,不管是词曲、声线、琴技、感情都找不出题目。
富商浑身一震,豪气上头:“粉身碎骨又何妨!”
夏商正在分开,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一眼,思虑着。
其别人跟雅芝的设法一样,能在这儿的人,多多极少都有些观赏力,是好是坏是蒙不畴昔的。
弹奏要选对琴,正如用饭要选对碗,点将要选对人,垂钓要选对饵,一点儿草率不得。一木一弦一弹一声,看似是个百搭的组合,实则包含着琴的灵魂。想要去除中间繁复的工序,选一款满足统统曲子的琴来,那是不懂乐律,不懂琴音之人才有的谈吐。
试琴?
“果然良材道音!琴之极品!可惜遇人不疏,失了本真!”
言罢,场间针落闻声。
现在谈笑间一句‘嘈嘈切切庞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将梧桐琴声描述得淋漓尽致,只消这半首诗便以将在坐统统的文人甩了不知十万八千里?
“仙儿女人所奏虽好,用此琴确切对琴最大的欺侮。”
老~鸨有些急了,想趁着另有人在从速给仙儿开出个价来。
“琴之君子,万金亦不平膝,粉身碎骨又何妨!”
一席话,让先前的琴声变得索然有趣,世人反倒感觉有些碍耳,因为是他们听了琴声才使一把好琴消逝于世。
氛围已足,夏商从位子上分开,走到台前,对着台上的古琴:“且问能够试琴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