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笑了,向李轩拱了拱手:“没想到我们改道楚州,还是与李公子撞上,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呐。”
在李轩看来,孔晟四人中,除了穆长风技艺高强是一个难缠的敌手以外,孔晟不过是有一身蛮力,必然架不住人多;至于他那两个侍卫,实在就是酒囊饭袋不敷挂齿。何况,孔晟还负了伤。
孔晟感喟一声,又向李轩走近了一步:“李公子,孔某建议你,还是不要等闲脱手,因为你我一旦撕破脸皮,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别看你们人多势众,气势汹汹,其实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纸老虎,仅此罢了!”
超乎他的料想以外,孔晟四人正大模大样地趺坐在案桌周遭,旁若无人地用餐。穆长风的那柄长剑还是横在腰间,孔晟的破虏剑则半出鞘,被他单手握住。
……
乌解一脸寂然,一只手放在腰间的弯刀上,神态微有严峻。乌显则眉头紧蹙,坐立不安,几主要起家来都被兄弟乌解给拉住。
孔晟神采安闲安静,穆长风也涓滴不惧,端着陶碗喝着肉汤,大口啃着胡饼,吃得阿谁苦涩就不消提了。
乌显则没故意机喝甚么肉汤,他慌乱不安的眼神一向往门口瞅着,耳朵也竖起来,听着外边的动静。
豪华马车垂垂行驶到堆栈跟前,还没有下车,一股非常奇特悠长的暗香就飘散了过来,李轩精美的鼻孔微微抽动了一下,讶然道:“春燕,夏荷,好香,就是这间堆栈吧,我们下去住店!”
李轩闻言顿时变了神采。
钟五娘讶然起家,正要迎出来,站在门口的此中一名络腮胡军汉一眼发明了大刺刺坐在堂中吃喝的孔晟四人,此人神采骤变,当即爆喝一声:“庇护公子,那恶贼就在此!”
“只要我们中有一人走脱,那么,必将你们江北军暗里江南贩运粮草的活动传遍天下,不要说本地官府的盘问了,不要说厥后朝廷的清查了,如果让安禄山的叛军闻风而来,你们这百余护军也是死路一条,不知你觉得然否?”
他们本就是粗狂的军汉,假装立室奴,实在也有诸般不像,如果像他们如许一起放肆下去,恐怕到不了彭城,就会走漏动静,被燕军或者盗匪盯上。
“李公子,实在我另有第三个挑选,那就是你我相安无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即使不能成为朋友,也没有需求兵刃相见。”孔晟摆了摆手,渐渐向李轩走过来:“你们的隐蔽,我不会管,但我的门路,你们也不能挡。”
孔晟不动声色:“我倒是洗耳恭听。”
钟五娘和钟蟆神采如土遁藏在角落里,堆栈现在仿佛被李轩的人马领受掌控起来。数十雄浑扈从杀气腾腾虎视眈眈将全部堆栈包抄起来,李轩在数名军汉的保护下徐行走上堆栈的台阶,凝立在门口,神采惊诧地望着内里的景象。
李轩现在的确是感受胜券在握、尽在掌控了。他剑术高超,一人可敌孔晟部下的保护穆长风。而他那一百多名军汉扈从,再不济,也能将孔晟三人拿下。
李轩眼眸中的寒光和杀机刹时被某种庞大的震惊情感所代替。他实在是想不到,面对本身这边人多势众的围攻逼近,孔晟竟然还能好整以暇地坐在这里大吃大喝?这究竟是无知还是恐惧?或者是无知者恐惧?
李轩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表示扈从不要跟出去,然后他飘然进入堂中,望着孔晟淡淡道:“孔兄真是好胆魄,这类景象下,你仍然能安坐当车,稳如泰山,实在是让李某佩服。”
李轩嗤笑一声:“小贼,你这是在痴人说梦吗?你觉得你现在另有资格跟我讲前提?”
李轩嘴角一撇:“你这无耻小贼,前番让你幸运逃了去,现在你竟然又奉上门来。见了本公子犹自不逃,你莫非就不怕李某拿下你必会将你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