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
不过,周安父子这一次的压宝倒是押准了。李辅国今后权倾风头一时无两,周氏攀上这棵大树,得了很多好处。
穆长传闻言大为震惊。深吸了一口气,他眼眸中掠过一丝异彩。
大氅遮面的周安父子满面笑容脚步仓促地从驿馆走出,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拜别。周氏父子觉得来的隐蔽,却不知一举一动早就被杨奇的人监控得死死的。
实在李辅国现在不过是信口开河,给周安父子画了一个标致的大饼,不知何时能兑现。一则他短时候内不想分开江南,何时能返回天子身边尚是未知数,劈面保举底子就是没影的事儿;二则,朝廷短时候内可否停歇安禄山兵变,他本身都不抱太大的希冀。
“天下局势,非人力可为。何况,燕军兵临睢阳城下,睢阳必破。如果公子孤身前去,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穆长风抱了抱拳:“以穆某所见,公子不如迟延光阴,如果睢阳城破,朝廷必不能见怪于你,今后还能为公子安排其他任所吧。”
穆长风深深望着孔晟,孔晟的神采安静,目光清澈通俗。
“多谢穆兄美意。但孔晟情意已决,明日就要分开江南到差,哪怕是明知飞蛾扑火、赴汤蹈火,也义无反顾!”孔晟的声音激昂有力,神采飞扬。
周昶是以完整消了底气。而他的父亲周安则是绝望透顶,烦恼不已,还对杨奇滋长起几分怨气。义兴周氏斥巨资通好杨家,近乎于卖身投奔,但偌大代价却没有换来应有的东西,这让周安返回义兴如何向家属长老会交代?
穆长风眼露奇色:“公子何故陈腐至此?你莫非是怕名声受损吗?”
“先告别了,我们明日再见!”穆长风没有拖泥带水回身就走。
孔晟深深的凝睇着穆长风,眸光中掠过一丝深沉的亮光:“天下大乱,江南偏安闭塞,与河南道的动静来往多数是道听途说和夸大其词,穆兄竟然能洞悉睢阳的实在景况,倒真是让孔晟惊奇了。”
不要说周昶了,就算是刘念这些本土官僚家的阔少公子哥儿,也不敢再脱手对于孔晟。对天子御笔钦点的天子弟子、朝廷正式诏令册封的一县之主动手,就是公开挑衅大唐律法和皇权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