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萱的话,张昭没有太放在心上。贰心道,您个如果然的担忧孔晟保密,一刀杀之就费心了,何必多此一举?又何必亲身守在所谓的“小贼”身边,充甚么监督之人?
若不是有王员外的亲身照顾,刘先珍刘大夫都要思疑孔晟这些人是被朝廷剿灭的逃犯了。
李萱决定,待孔晟醒来后,再兜揽他入虢王军中效力。以孔晟前日表示出来的英勇无敌,在江北大营定然是一员让燕军闻风丧胆的悍将,特别是这员悍将还文采过人,很有胆识和策画。假以光阴,必成虢王左膀右臂。
乌解扭头望着李萱,向乌显抬高声音道:“大兄,凤阳郡主以德抱怨,公然有皇室风采。”
正中午分,王家堡内,王府豪宅中,前院一间宽广敞亮的客房中,孔晟卧在榻上,犹自昏倒不醒。他已经昏倒了一天一夜,如果不是他呼吸安稳,脉象普通,穆长风早就按捺不住了。
但令人奇特的是,李萱仿佛又不是那么悔恨孔晟。不然,她就不会一边让人赠药,一边又安排孔晟等人在王家堡内养伤了。
李萱深深凝睇着两人,她总感受这两人不是浅显的家仆侍从,身上有军卒的民风举止,只是她千万想不到,孔晟身边竟然还会跟从两名朝廷宫卫。这个动机方才出现,就被她刹时浇灭。
“至于本郡主……这小贼曾经威胁本郡主,泄漏我们的粮队信息给叛军,我要留在此地,就近监督这小贼,如果这小贼敢轻举妄动,本郡主也饶不了他。”李萱白净的手掠过本身的发梢,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气。
两人很快就瞥见了正一步步走过来的、神采冷酷的凤阳郡主李萱,不由吃了一惊,从速垂下头见礼:“见过凤阳郡主殿下!”
乌显乌解两人也受了多处伤,幸亏两人体格健硕,服了药包扎了伤口,略事歇息,就无大碍了。
周遭的乡民,大多是王家的耕户和家仆。
乌显撇了撇嘴,心道:以德抱怨?她不过是想要替父亲虢王兜揽孔晟卖力,不要说孔晟另有斐然出众的文才,就算是单看孔晟的彪悍英勇堪比霸王再世,也足以引发李萱的正视了。
很久。李萱才缓缓转头来望着张昭,神采微起波澜:“张昭,你派十余人原道返回南下,策应我们的运粮商队,这批粮草干系江北大营的安危,务必不能出半点不对。如果出错,你就提头来见吧!”
何况两人本为宫卫,对皇室宗族天然畏敬。
过了此地就是泗州,与彭城相去不远了。沿路北上,自有江北军前来策应,张昭也不再担忧李萱的安然。
“郡主殿下,部属领命!”张昭慨然见礼,然后霍然回身,雄赳赳气昂昂地分开院子,翻身上马,带着十余骑风驰电掣而去。
李萱突然想起了孔晟那日的凶恶袭胸、随后的捆缚冲犯以及那一丝丝用心的调戏,作为高高在上心狠手辣的大唐宗室郡主,她现在能哑忍下来,就是本着爱才之意,试图为虢王兜揽人才,对孔晟网开一面,自以为也算是莫大的恩德和襟怀了。
院中,李萱神采冷酷,站在阳光地里,裹着裘皮披风,还是是男装文士打扮,任由北风吹着,眸光闪动,也不晓得在考虑策画甚么。
要晓得,王家堡但是虢王安插在江南与江北交界处的一处隐蔽据点。王家堡的这些家仆,很多都是虢王府中的护军,而这位王员外,实际上是虢王府大总管王明生的远房堂弟。
“那小贼可曾醒过来?”李萱淡淡道。
乱世当头,这一代的王员外为了自保,也就圈养构造了一支民防步队,长枪短棒的,纠集了百余人看家护院。说来也偶合的紧,至今还真没有叛军或者匪贼流寇袭扰过此地,就连洪泽湖中让人望而生畏的水寇,都未曾踏上这里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