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望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公子不听劝,那隐士就言尽于此了。我师妹性如烈火,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她既然要杀你,我也禁止不住。临别之际,公子可有遗言遗言,尽可奉告隐士,我一一为你办到。这也算是你我了解的一场缘分。”
聂初尘站在不远处,将孔晟与南宫望的对话一一支出耳中,她娇媚的脸上掠过一丝庞大情感的颠簸,气愤刚硬的脸部神采垂垂温和下来。(未完待续。)
南宫望这边在与孔晟斗智辩论,聂初尘那边等了半天,终偿还是有些不耐烦了,她再也按捺不住,痛斥一声:“休要鸹噪啰嗦!来人,将这厮拖出去绑在旗杆上,让本当家的一箭成果了他的小命!”
“为了戋戋一匹马,你们不吝诛杀朝廷命官,也算是放肆到极致、胆小妄为利欲熏心到极致了。南宫望,你们也听我一句劝,不要因小失大,到时候引来雄师围歼,悔怨晚矣!”孔晟嘲笑起来。
北风吼怒。拂面而过,冰冷如刀。寒冬时节。车门山靠近江北,气温很低,孔晟呼出一口气,任那口气蒸腾,估摸着这天大抵在零下一两度的模样。
人死卵朝上。怕个鸟毛啊!心底那股彪悍的狠劲儿涌动着,孔晟一扫温文尔雅的风采翩翩,竟然爆开了粗口,这让聂初尘更加大怒,她蹭蹭蹭后退几步,当即搭箭拉弓成满月,对准了孔晟的咽喉。
“我那把宝剑,乃是红颜知己亲手所铸相赠,烦请先生派人将它送回江宁,交予杨使君府上杨蜜斯雪若手上,就说孔晟中道短命,没法再实施与她的两年之约,只好孤负了她的一腔密意了。”
厅外的孟赞高照应下。带着几个山贼气势汹汹地冲出去,连推带拽就将孔晟带出厅去,紧紧捆缚在盗窟聚义厅劈面百余丈处的旗杆上。
孔晟用力仰起了头。望着阴霾密布的天空,眼眸中滑过一抹淡淡的愁闷和绝望。
孔晟说到此处,缓缓闭上眼睛,两颗清泪滚落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悲伤处。这一刹时,他脑海中出现杨雪若那张明丽密意的面孔,款款笑说话犹在耳,而现在倒是生离死别。
而穆长风和乌显乌解三人遵循他的号令埋没在距此不远的某处,即使故意救济也是鞭长莫及。
聂初尘大步出厅,披着玄色的大氅,手执长弓。杀气腾腾。南宫望束手跟从在她前面也出厅来,面带无法和难堪之色,眼眸中却闪动着似有似无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