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将来往的人盘问清楚,遂按端方挨个措置,没留半点情面。

真的吗?令容没敢问出口。因韩蛰仍抱着她不放手,她也没敢动,胡思乱想了一阵,又垂垂入眠。

这晚伉俪各自拥被,令容翻了半篇闲书,困意袭来,便搁下书卷。

但心中的惊骇担忧倒是真的,不止是为唐敦的暗箭。

――那日韩镜的阴沉眼神亦如恶梦印在脑海,虽不较着,却令人敬惧。

这回虽是唐解忧无端肇事,归根结底是因她而起。

“你刚才是梦见这个?”

当初韩蓉虽被捧在掌心, 到底有韩镜亲身教诲,行事还算端方,姑嫂相处得也还算和谐。不像唐解忧,因是孤女格外被垂怜,白叟家又都上了年纪,太夫人包庇宠嬖,韩镜又甚少能分出精力耐烦教,平白养出了一身弊端。

韩蛰直等她呼吸安稳,才让她躺回榻上。

韩蛰沉默,半晌后才道:“别多想,睡吧。”

是因韩蛰曾随口说等她和离后要娶她,唐解忧才会请她堂兄脱手?可韩蛰那只是酒后戏言,她之前从未见过韩蛰,他如何能够真的看上她?且当时她已二十岁了,唐解忧当时莫非还没出阁,只为一句旁人一定晓得的戏言就凶恶脱手?何其荒唐!

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

韩镜会峻厉警告,恐怕是觉得她在床榻勾引韩蛰,才让韩蛰跟杨氏联手,为了这点小事摆荡他在相府的权威――更何况正月里唐解忧跪祠堂,也是韩蛰为了保护她。

令容满心猜想扭捏不定,半晌才道:“夫君,我惊骇。”

令容可贵见他稍露和顺,谨慎翼翼地撒个娇,软声道:“可我还是惊骇。”

“夫君,我……”她抬眼,瞧了瞧韩蛰,眉目狼籍,不知从何提及。

韩蛰双腿一屈一伸,坐姿矗立又舒畅,随口道:“还不困,你先睡。”

令容游移了下,谨慎翼翼地靠在韩蛰怀里。

韩瑶闻声这动静, 欢乐之余, 也觉不敢置信,“祖父当真说要让表姐嫁出去了?”

乃至有一日,韩蛰下值回府时还带了五香斋的点心,安抚她病中辛苦。

且据这半年她的察看,韩镜对韩蛰寄予极重的希冀,养出他这冷厉脾气,必然不肯韩蛰耽于私交。

“是谁?”

刻薄坚固的胸膛、暖和有力的手臂,哪怕身边此民气狠手辣、城府甚深,也还是让她感觉心安。恶梦中的慌乱消去,她垂垂寻回平静,晓得有些话不能胡说,如许荒唐的猜想韩蛰不成能听出来,反会感觉她胡思乱想。

她仿佛触到火炭,蓦地抽身退后,撞到前面的墙板。

“明白了!”韩瑶笑容朗然,“母亲教我明白对错轻重, 今后做事, 总会想想结果。不像表姐做事肆意妄为, 仗着有祖母包庇, 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瞧, 这两年我没受过半句责备,她年初才跪了祠堂, 现在又受惩罚。”

韩蛰就势抱住,发觉她在微微颤抖,薄弱而无助。

只是仍有件事,不时在脑海闪现――唐敦那张脸。

当时在韩镜的偏厅对证,她虽没说半个字,却也看得清情势,是韩蛰和杨氏联袂摆明证据,韩墨又方向杨氏,韩镜迫于无法才会承诺。像韩镜那样的人,被长辈隐然逼迫,做出有违情意的决定,岂会甘心?相府暗中谋逆,当然要同心合力,但府中东西风相争,都是强势无能的人,韩镜怎肯等闲让步?

令容贴在他胸前,游移了半晌,才试着道:“我梦见……有人要杀我。”

右手不知是何时被令容握住,他试了试,没能抽回,干脆揭开她的锦被,抬头躺下。

“我在这里。”韩蛰将她抱得更紧,低头瞧见她眸中惊骇慌乱,脸颊都颇惨白,知她仍陷在恶梦的情感里,心机微动,问道:“做了如何的恶梦,说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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