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世人瞧那幅梵刹槭树图,气韵灵动,入目雅丽。
“她来做甚么?”
“好啊。”令容含笑,不敢打搅高修远,只捏了捏韩瑶的手,“早晓得就跟着你过来,也不必多费事郝掌柜了。”
画上梵刹喧闹,檀香袅袅,亭中槭树红叶正浓,那朱色靠近空中,非常高耸。
“掌柜在里间。”伴计原是为韩蛰身上质地宝贵的锦衣而来, 瞧见那张冷僻的脸,那语气又如同发号施令, 莫名有些发怵, 小声道:“您找他是有事?”
因路滑难行,笔墨轩的买卖比平常冷僻很多。
笔墨轩外,韩蛰带着令容坐入车厢,驶出这条街巷,命人向南而行。
像是少年人许下的缠绵心愿,悄悄藏在佛像前的娟秀槭树下,无人问津,却隐蔽悠长。
韩蛰亦拱手道:“当日内人遭难,多蒙小公子互助,本日冒昧拜访,是为表谢意。“
因马车还停在笔墨轩外,世人出了小院,踏雪慢行。
韩蛰遂叮咛车夫从都城南边的安化门驶出。
遂请二人从后门出去,指着后巷左边方向,“走到绝顶那家就是。”
还是跟在韩瑶身边的丫环最早发觉,屈身施礼。
高修远顺手收了画,请韩瑶稍安勿躁,过几日装裱后送往相府――当然会另做一幅送去,这枚悬着的红豆送给韩瑶这位相府令媛,若被人瞧出端倪,并分歧适。
不过她能得夫君欢心珍惜,毕竟是功德。
但身后是令容的断续低语,他的手落下去,却不听使唤。
令容当然也晓得韩蛰的些微醋意――举凡男人,不管对老婆豪情深浅,大抵都不喜老婆跟旁的男人过从甚密。先前唐解忧调拨肇事,韩蛰为此大怒非常,这回他特地跟来伸谢,当然不是至心,只为提示她罢了。总归谢意已表,她不肯给本身和高修远添堵,也没多说话。
韩蛰也点头道:“烦劳你了。”语气比方才和软了些。
令容睇了韩蛰一眼,“夫君,是你要一道来的。“
令容本来停在门口瞧一座兔形笔架, 闻声这对话, 便三两步赶上去, 笑道:“想跟掌柜就教些事, 烦劳通禀一声。”她来笔墨轩已稀有回, 伴计眼尖,倒认得,忙堆起笑意,“少夫人稍等,我这就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