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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兆容夙来讲究穿着,以往在文池前提有限,现在回到都城,布料、款式充余,连带沈家父子二人也打扮得有模有样。
吴兆容见她没再一口回绝,喜不自禁,冲她眨眨眼,快走几步,追上盛明尧。
今个儿是上元佳节,举家同游的日子,她若一起同业,恐怕吴兆容挑了她的仪容。
吴兆容身边立着一个矮胖、油面的男人,正呵呵地望着她傻笑。
沈月然忍不住眼白朝上,去你的一树海棠!
何况吴兆容的话中句句为她着想,口气中又尽是筹议,全没有以往那种颐指气使的劲儿,她那里还能再针锋相对。
她走进吴兆容常日刺绣的配房,见红色绣线线头残剩较多,灵机一动,打出一只红梅花形发绳。
吴兆容红了脸,看了沈月然一眼,抽回击。
沈日辉识相地后辙两步,等着沈月然。
“是谁?”她问得满眼都是笑意。
这下,嫂嫂再也不会抱怨哥哥笨手笨脚了吧,她边走边想。
吴兆容这才回过神来,瞧了一眼沈月然发髻上的发绳,嘲笑道,“是,是,公然是一树海棠。”
次日不到酉时,沈重就迫不及待地在门前呦喝着“从速的,去迟了站不上好位子”。
沈月然顿时认识到本身是多余的了。
几人一起同业,向贩子走去。
说完,她抬脚分开,身后的房间立即传来佳耦间的嬉闹声。
衣裳是没法换的,不如换一个发髻,也算是有所打扮。
“喏,城中的盛家漆行就是这盛明尧的祖家店,你可莫要小瞧了此人。买得起漆画的、用得起漆具的满是非富即贵的,盛老板可结识很多达官朱紫呢。好些个多有脸面的人,见着了盛老板,还得瞧他的神采。盛老板本年正值而立,年纪是大了一些,但是人家口袋鼓啊。他一心想找个年幼的,是我道你样貌出众,他才肯前来见上一面。听嫂嫂的话,你如果能嫁到盛家做个老板娘不比整日里在京郊做那梅字饼舒坦?我知你有主意、性子犟,以是提早没奉告你,你也别多想,就当个了解的一起逛逛灯市如何?”吴兆容轻声说道。
没有发簪和金饰,就用发绳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