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衙役们的言之凿凿就在面前,谁敢有异义?
卫奕伸出一根食指,“嘘”了一声,指向厨房里的余小莹。
世人不平,又不敢言,只要指指导点。
转头见是余小莹,余子强一改之前的木然态度,神情变得慌乱,赶紧把她向外推去,“小莹,快走,快走,分开这里,往南走也好,往东走也好,总之不要再返来。”
“爹爹。”她轻声唤道。
“哪有很多为何?大人说放就放,谁敢有二言?”衙役瞪眼。
余子强听女儿说得悲切,想到这一别就是永诀,含泪承诺。
“既然人是他杀的,为何又要放他返来?”一个妇人目露惊骇。
余小莹一杯接一杯地布酒,余子强一杯接一杯地独饮,父女二人都未几话,一顿饭吃得非常沉默。
余小莹刚跑出两步,又想到甚么,她停下脚步,落泪道,“爹爹,你待小莹太好了,生我养我,现在还……小莹就这么走了,实在于心不忍,不如最后一次服侍爹爹喝壶酒可好?”
余小莹恨意满满。
余小莹拉住门槛,问道,“爹爹,究竟是如何回事?衙门——为何又放了你?”
余子强哀伤。
李心仪该死。整日看着我,不给我好吃不给我好喝。我寻着机遇买来酥饼,抹上砒霜害死她那只每天叫个不断的花猫,谁知那花猫早就被摔死了。我灵机一动,想把酥饼上的砒霜赖到老女人的头上,李心仪就一起追到饼铺,对我又打又骂。
“是啊,衙门现在也没说人不是他杀的啊。”衙役含混地回道。
一个杀人犯,被捕了不过一日又被开释,不是放虎归山是甚么?
“我如何了?”余小莹不满,“李家嬷嬷该死。她背后告状,就是想让我出丑,就是想让我挨打。我只是骗她锦绢掉进了水井里,她就真的伸手去捞,半个身子挂在井边,我不趁机推她推谁?
她心头一惊,不敢上前,躲进巷角偷看。
傍晚时分,余小莹拿着从吴兆容身上搜刮来的耳坠和玉佩,跑去城西的当铺当得二十两银子。拿到银子,又去城中最大的食肆要了两只烧鸡、一只羊腿和几个素菜,打包扛在肥胖的肩上,法度轻巧地向余家走去。
这话公然见效,世民气惊胆战地各回各家,紧紧关上自家房门。
余小莹背贴墙壁站了一会儿,肯定余家四周再无旁人出入,也走进余家。
眼看快到,一群吵吵嚷嚷的百姓和着三五个衙役把余家围了个水泄不通,世人中间恰是目光板滞的余子强,一动不动地坐在门槛上。
“……”
爹爹,她们满是好人,她们都该死!”
余小莹撅嘴,“爹爹就是心软!实在小莹早就打算好了,保管冤得那老女人翻不了身,谁知爹爹却偏要跳出来认这个罪。”
余小莹铺桌设菜,回身去厨房拿酒,余子强静候。
“偷梁换柱?”沈月然不解,“偷甚么梁?换甚么柱?”
“大大人的这招叫甚么?还是引蛇出洞?”正在屋顶上目睹统统的沈月然轻声问一旁的卫奕。
“非也。”卫奕答道,“偷梁换柱。”
“差爷,这余子强不是杀了李家大蜜斯么,为何又被放了返来?”一个老者问道。
另有阿谁老女人。前一天早晨还说要庇护我,第二天凌晨就不见了,由着阿谁胖嫂嫂欺负我。
“老女人?”余子强连连感喟,“那女人也是个薄命的人,外出世人唾骂,在家嫂嫂不容,爹爹实在不忍再让她背上杀人的罪名,才下了决计拿着金饰现身当铺啊。”
世人一动不动,持续指指导点。
俄然,他仰天掩面痛哭,捶胸顿足,“我的错,我的错,满是我的错……”
我冒充给她披发,趁她不备用柴炭塞住她的嘴巴,取出绳索紧紧勒住她。勒了一次不可,她另有气,以是我就勒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