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梅长生吃了个闷亏,只得忿忿地带着两女拜别。
“啊,臭死了。”梅采玉别过脸,笑着抓住她的双手。
传闻梅采莲原本身量苗条,脾气和顺,却在豆蔻之年,前额忽地生出一只肉瘤。梅家遍寻药方无果,肉瘤越长越大。见过梅采莲真容的人道,那肉瘤生得蹊跷,又丑恶非常,透敞亮光,内里仿佛有百虫爬动,令人见之恶心不已。
“那是恶兆!”
一个黄口小儿,那里想得出这么多鬼点子?不是大人们暗里撺掇,又那里来的胆量?你呀,对于大人有一套,在孩子面前,就成了一只小白兔。”
“那是灾星!”
“你还笑?又要说那些孩子有多么地老练风趣是不是?你觉得那满是小孩子的天真天真?我奉告你,那满是大人们在背后教唆的!
他自知理亏,赔了十两银子,想打发掉梅家。
“姐姐,拯救!”
梅氏一家三口,父亲梅长生、长女梅采莲、次女梅采玉,是三年前从西南蜀地迁到文池的。
他操纵鳏夫给的十两银子,租了个铺子,一边干起成本行酥饼买卖保持生存,一边日日去衙门探听案情。
――汪地一声,跟着门栓的落地,另有一只扑向她的大黄狗。
这时,阁房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然后是一个衰弱降落的女声。
――咣当一声,跟着衣裳的落地,另有一本砸落在她头上的书。
算是柳暗花明,梅家酥饼却不测在文池站稳了脚根。百姓都道酥饼好吃不贵,口感苦涩。梅长生见支出可观,糊口敷裕,也就不再提返乡之事。
他道,只见画像,不觉肉瘤可爱,现在见到真物,实在不堪忍耐。
“姐姐,我家门栓打不开了,你帮我翻开好不好?”
梅长生哭天抢地,跑去衙门伐鼓喊冤。
这类荒唐之言一传十,十传百,梅采莲的婚事就成了个大*费事。
沈月然对她也有几分害怕。她与梅采玉交好,却从未与她搭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堆栈早已关门停业,当年的住客也分离各处,淡忘此事,梅氏失窃案更是查无可查,成了一桩悬案。
梅家返回堆栈,才发明压在枕头下的包裹不翼而飞。
――她转头,被泼了一身脏水。
想到这里,她莞尔一笑。
料想当中。
梅家饼铺的后院,一个边幅清秀的女子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的口气虽是凶巴巴的,但是春水盈盈的一双凤眼里,却尽是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