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然忙拉过他,轻声哄劝。
沈明功入土的前一天,吴兆容把沈家兄妹和沈重都调集到堂屋,说是有话说。
八年前,是她穿越之前的事,她一无所知……
“是,进京,公公临终前是如许说的。”吴兆容道。
沈日辉终究抵挡不住,点头道,“好,进京。”
吴兆容撒起泼来,“只是甚么?我吴兆容是妄图你沈家甚么了还是从你沈家捞着甚么好处了,竟惹来你这般用心叵测的思疑?你若不肯尽这份孝心,转头莫要累了我与重儿被公公的冤魂缠着不放!”
沈日辉双手接过信笺,细心过目。
沈月然明白他指的还是“沈家旧事”,只因担忧沈重年幼口上无门,才吞吞吐吐。
他身后,她或答应以代真正的沈月然尽一次孝心。
他看了沈重一眼,抬高了声音,“但是沈家当年之事你又不是不晓得?这么多年沈家隐居西北不就是为了能够安然度日吗?现在冒然回京,会不会再次惹来别人顾忌,恶人告状?并且,你娘家也在都城,万一扳连了监正岳丈大人,又该如何办?”
沈月然接着道,“嫂嫂这一次说得对,人死为大,既然是爹爹的临终心愿,我们只要万全。此去来回路程一个多月,一起上少不了驰驱劳累,不过,我手头上存了很多银子,路途上的开消应当不成题目。”
沈日辉苦着一张脸,“娘子此言差矣,我能安有甚么心机,我只是……”
这么大的事,爹爹不成能不对他这个宗子交代。
对于他来讲,只要每天吃饱喝足,只要跟着家人在一起,安然地过着小日子就行。
吴兆容话说一半,泪水涟涟,沈月然探头来看信笺。
沈日辉不语,吴兆容大喜。
沈月然想了想道,“月儿明白哥哥的担忧,不过我们只是进京葬父,凡事力求低调,不会引来旁人重视。”
文池居西北,汴京居中原,两地相距千里,路途悠远,何况,她从未传闻过沈家在都城有亲戚,何来进京一说?
吴兆容道,“沈家世代居于汴京,八年前才从汴京迁入文池,以是,公公但愿能够落叶归根,葬入汴京土中。”
沈日辉板起面孔,“娘子越说越荒唐!我不是疑你,只是想不通爹爹临终前为何如此交代!沈家定居文池以后,爹爹一向谨言慎行,人前不敢出头半分,更是从未提过回京之事,你现在俄然奉告,说要回京安葬爹爹,这――实在令人难以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