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许的年纪，不但婆家盼，怕是娘家也会催促，尽快孕育孩儿，传宗接代。这是大事，在老身看来，比那甚么外务、女红、后厨要紧很多。添丁入口，是女子的本分，也是一份荣光，老身如果得一儿媳，便何事也不求，只求这一样……”妇人喋喋不休。
不过，她并没有轻松太久，半晌，妇人又开端了第二个话题。
刘惠琳被闹得没法，笑着看她一眼，“怕是熙春想听化蝶吧。”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口气里却满是瞻仰。
“……”
固然她能明白他刚经历丧妻之痛，需求朋友的劝说和安抚，可她不肯在这个时候与他来往过密。
主仆二人来到戏楼，寻了个二楼的房间坐下。
在失控之前，她只想找个处所躲起来。
她总感觉，本身于他而言，总归是个外人。
沈月然垂下眼眸。
“女人为何不肯嫁？”妇人紧问不舍。
“……”
妇人迷惑地起家，望着沈月然仓促跑开的身影。
不一会儿，锣鼓敲响，戏曲开唱，刘惠琳安然听曲，熙春一旁进收支出地谨慎服侍。
男人端倪有神，面相端方。
只是第三日，周岸则又带着那些个山珍来了……
“一心向佛，看破尘凡？”
二人在天井站着说了会儿话，周岸则仿佛对食品相生相克的话题挺感兴趣，沈月然倾囊相告。
“女人婚后想做甚么？”妇人又问。
沈月然怔怔入迷。
熙春服侍刘惠琳多年，甚得刘惠琳欢心。刘惠琳膝下无女，一贯与她亲如母女，是以她在卫府中算得上大丫头的职位。二人独处时，她也敢无伤风雅地撒娇使性。
“缘份未到，无关别的，夫人不消过分测度。”
沈月然瞥了妇人一眼，在心中长出一口气。
传、宗、接、代——
沈月然抵挡不住了。
******
“不、不、不……”沈月然连连回绝。
沈月然面上一红。
她只是不想如宿世普通。
沈月然面如死灰。
听过一折，中场歇息，刘惠琳道去换衣，返来时，瞧见房间外立着一个长身白衣男人。
她没有想过。
“身子有隐疾？”
这一日，熙春道，“夫人，城中新开了家戏楼，传闻从江东请来几个越曲名伶，唱腔委宛，灵气动听，夫人去瞧瞧可好。”
周岸则倒是没有难堪她，真就带了归去。
吴兆谈笑道，“夫人过誉，兆言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