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还没人来留意长缨他们，前去追踪的周梁和黄绩还没有返来，她打了声号召便带着少擎和紫缃先回了屋。
“依凌渊那脾气，他要晓得你的下落，八成会冲过来把你这三年基业毁于一旦！
等他伸脱手，只见他腕上公然有两道寸来长的彩色颜料，周梁拿来沾着皂角液的帕子用力擦也未能擦去半分！
他盯着她这副小身板，再回想起常常习武的凌渊，都不由自主地要颤抖抖了。
“您看这是我先前沾在手上的，这会儿不消他们的药水，不管如何是洗不掉的！
当初她在京师惶惑然如同丧家之犬，乃至于不得不蜇伏在江南，倘若风声泄漏到京师，凌渊闻风而动，必将掀刮风雨。
固然他晓得她技艺不错，但是又那里干得过那位？更别说他们之间另有那件事横在前头，这个时候碰上，她还不得落个渣子都不剩？
如果晓得了她的下落，他如何能够会不立即冲过来撕碎她解恨呢？
“他想拉你入伙？”少擎率先自惊愣中回神，“你承诺了？”
长缨也在思考。
长缨捻动手边穗子，没说话。
“――这不可啊！您但是好不轻易才过了三年安生日子呢！”
长缨坐起来，招手让他走近些。
程啸那边正乱着，在他回神细想之前，她得做好是否承诺杜渐的决定。
程啸瘫坐在太师椅里，两眼怔怔地望着屋顶。程夫人抱着程融在哭，而其他人回的回了房，留的留在院里措置首尾，满目皆是劫后余生的味道。
可即便是杜渐说了，长缨也没有立即承诺。
长缨还是没吭声，但神情却像是默许。
“我听我哥说，这家伙近两年更加刻毒得不像话，不但是长年没个笑容，手底下将士隔三差五就被他练习得爬不起来，个个叫苦连天呢！”
“颜料？”长缨皱了皱眉。
满院子里都充满着血腥与泥泞的味道，烘得人如同方才自恶梦里回神。
但她竟想不出来宿世有关于它的印象，就连程啸一家人的死，她若不是因为呆在湖州，也一定会传闻。
遇不到这位朱紫，她这三年的尽力便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