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顿了下，笑起来：“有劳渐保护挂记，幸亏我不消靠嫁人过日子。”
长缨眯眼瞅他。
而后在湖州找了个大夫把病养好，又隐姓埋名在南康卫批示使谭绍的府上给谭家蜜斯做了段时候的女师，撤除传授文课以外，与谭蜜斯结下了交谊。
“知州大人着方大人去查对甚么卷宗吧，小的们并不清楚。”
长缨一早曾发觉程湄有苦衷，直觉得这个年纪的女人思春也普通，却万没有想到人家思的竟然是宣称有了妻室还不便利与人拉拉扯扯的杜渐？
但是刚走入小花圃，她又俄然停下步来――不对，如果方桐真的是去替程啸转移罪证，如何能够会这么等闲地放出动静来给她？
“去盯着她，看看她想干甚么？”
这就好玩了，真可贵在调查程啸之余，还能趁便听一出劣版的《凤求凰》，她盘起两臂，不动声色看起来。
杜渐望着两颊闪现着不普通红色的程湄，坚信这已经不是浅显的示爱了。
转头看了眼衙署，她掸了掸衣袖，又折步朝着花圃里那一畦牡丹走去。
她侧耳听了下风声，便就把刚才去衙署的事情说了。
杜渐没想到她在湖州另有个奶娘留守，不由定睛：“沈将军看起来家底颇丰。”
方桐是在程啸到湖州上任一年后调任过来的，与程啸同年中的同进士，他本来与程啸并无干系，但是在上任长兴同知之前他曾在吏部尚书罗源的府上的做过清客。
而罗源是程啸的妻姐夫，以是方桐在这里头起着甚么感化，也不难猜到。
衙役见她回身出了衙门，快步往内院方向走去，随即也推开了身后房门轻叩了叩。
“杜渐！”
沈长缨遁藏不及，刚好与他劈面撞了个正着。
这声音听着忒地耳熟，耳熟之余还显出来几分痛心。
衙役们摆摆手说。
“当然晓得……”她掐着绢子，缓缓咧了咧嘴，“我不过跟你开个打趣……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同知姓方，叫方桐，带着妻儿也住在府内。
宿世里长缨达到江南以后，可不像这一世这么安闲。
程啸站在窗前眯眼望着那拜别的背影，嘴角噙着一丝嘲笑，放下撩起的竹帘，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