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晓得,属于沈怡的时候已经未几了。
“……是我家静儿先发明的不对, 但他身为男儿, 管天管地也管不到钱家内院的事, 就回禀了我和伯爷。”安平伯夫人丁中的静儿就是指她的儿子边静玉, “我和伯爷本来都不信那钱家真敢如此,正命人细细查着,就闻声说巧娘早产了,当下甚么都顾不得了,当即套车去了钱家。苏姐姐,我今个儿确切是莽撞了,直接在忠仆的帮衬下闯进了巧娘的产房里去。但若我不闯出来,巧娘只怕已经没命了。”
此时现在,沈巧娘昏倒不醒,她耗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女儿衰弱非常,像只不幸的小猫崽。苏氏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外孙女,恨不得现在就冲去钱家和他们冒死。鲁氏忙按住苏氏的手,说:“二公子如何了?听闻他病着,我带了府医过来。”勋贵之家普通都养着府医,等闲不会动用帖子请太医过府。
张太医把满满一碗药给沈怡灌了下去,又拿出了家传的金针。
安平伯府固然已经式微,但这是针对那种真正的高门大户来讲的。在浅显的老百姓和那种不能算是有多得重用的六七品小官眼里,安平伯府仍然很有威势。正因为如此,鲁氏才气闯进钱家把沈巧娘接返来,还能一并把沈巧娘的陪嫁丫环、产房里的接生婆等人全都绑返来。钱家的人底子拦不住她。
沈怡的这缕灵魂飘飘忽忽地立在阴阳交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