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繁华恨恨的看着于式微,一双眼睛如同利剑一样,恨不得将于式微碎尸万段。
很久,久到金銮殿里鸦默雀静,连根针掉落都能听到声音。
早朝,须生常谈般,各官员上奏,百官一起参议,最后由天子决策。
暗卫走了出去,解开了东方桓的绳索,将他拖了出去,一起血迹蜿蜒,那两条小腿已经被剐的白骨森森,想要规复之前的模样,绝对没能够了!
话音刚落,外头响起一道寺人的禀报之声,“皇上,正阳门外有一缟素女子,跪在钉板之上,自称是前太傅沈氏遗孤,举着状纸,要为沈氏一族昭雪!”
将近散朝之际,御史大夫俄然朗声道:“皇上,微臣已经找到端亲王招兵买马不臣之心的证据,请皇上检察。”
她扑通跪倒在殿中心,欲语泪先下,“民女沈氏遗孤沈离夏要为沈家一百三十口伸冤,冤枉啊皇上……”
半晌后,一身穿孝衣女子,被拖上了金銮殿,她的乌黑裙摆,点点鲜血,染就红梅傲雪。
天子看了一眼陆安,“呈上来。”
各省大事小事,虽事事分歧,可在天子眼里,却已是千篇一概,没有甚么辨别。
于式微看向了中间的暗卫,樱唇轻启,“听到他说的了么?去找!”
绵长的笑声一向回荡在于繁华的耳畔,直到那妖娆身影翩然拜别,于繁华才留下懊悔的泪水,日日在这深冷孤单的密室中懊悔本身当初为甚么要惹于式微,为甚么要惹她,为甚么……
天子有些震惊,“前太傅遗孤?”
“我父亲他忠心耿耿,一心报国,从未做过任何特别的事!是您的儿子上官晔嫁祸的呀,我父亲发明了他与漠北雍王赫连城来往的手札,信中企图皇位,通敌叛国!我父亲心惊胆颤,便美意去劝上官晔,却被他和唐国公反咬一口,落得满门抄斩之罪啊皇上,求皇上为我沈氏一族做主……”
角落里,立着一个乌黑的酿翁,酿翁口,一颗人头鲜明正看着他们这边,那人头上尽是疤痕,没有头发,一双眼睛正恨意无边的看着于式微,似鬼怪般可骇。
他只是一小我,人如何能斗得过妖怪呢?
大理寺少卿卢明达出列说道:“皇上,那遗孤敢跪在钉板上告状,可见是有委曲的,无妨让她上殿,且看她说些甚么。”
此人恰是沈离夏!
于式微发疯般仰天一笑,“人彘如何了?我就是要让她尝尽人间最深的痛苦,让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她的手腕,是他见过的最残暴的,他不想死,也不想成为人彘。
陆安点头,快速的将账簿和兵符呈到了天子手上,天子翻看过后,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心底闪过淡淡的怠倦和肉痛。
“你一一禀明。”
天子目光闪了闪,“宣~”
“呵呵……”于式微低低的笑了起来,尽是调侃,“东方桓,你不是自夸妙算么?连这你都算不出来,算甚么妙算?不如回家种地好了。”
“我也记得,仿佛有很多的官员为沈太傅讨情,最后都被唐国公压了下来。”
天子听罢一阵动容,心底愈发沉重,“你说这些可有证据?”
“小女不甘心,不甘心我沈家蒙此天大奇冤。”
他的手中高举着两本账簿和一枚虎符,一本账簿是封地官员贡献上官晔的明细进账,另一本则是他招兵买马的明细出入,虎符则是他麾下几千精兵。
御史大夫提示道:“皇上,三年前沈太傅通敌叛国,沈氏一族被满门抄斩,微臣记得那日是六月十八,天降大雪,想必在殿的诸位大人也都有印象。”
东方桓眼神一颤,惊骇的看着角落的于繁华,不竭的点头,“人彘,你竟然将人做成了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