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婆子都是人精,跟着许如月来本就是为了在相府远亲蜜斯面前卖个好,可家中掌权的到底还是相爷和相爷夫人。
“我也不与你们多言,待会儿我便让账房给你们结算人为,再贴出布告去,说清楚你们都是因何才被赶出刘府的,免得再被人说我苛待了府中白叟。”
许疏月坐在椅子上,悄悄看着她们闹腾,没一会儿她们的嗓子便都嚎哑了,声音也低了下来,许疏月这才悠悠开口。
方才许疏月的话她们也闻声了,若因为一个许如月获咎了相爷和相爷夫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其他几个丫环婆子也跟着拥戴,纷繁指责许疏月做事不隧道。
给墨书使了个眼色,墨书很有些不情不肯地从袋子内里拿出了十两碎银,冷“哼”了一声扔给为首的婆子。
微微仰着脑袋去看他,双眸微红,水光潋滟,莹莹谛视着他,神情娇弱不幸,惹人顾恤。
被迫与他指尖共舞的发梢时不时划过皮肤,引发阵阵颤栗。
墨书点了点头,许疏月便道:“去将人带上来吧。”
明显,方才厅堂中的统统,他都瞧见了。
墨书看她们态度窜改之快,忍不住呸了一声,骂了一句“墙头草”。
热烈的厅堂一下子静了下来,许疏月一只手无认识地摸索着印章上冰冷的温度,目光落在门口的花盆上。
如有似无的触碰,悄悄掠过脸颊,许疏月被激地一下子生硬了身子,强忍着遁藏的打动,余光瞥见一截苗条的指尖卷起她鬓角的一缕长发,盘绕在手上,细细玩弄。
自从相逢以来,此人一向都是这副阴晴不定的模样,许疏月看不透他在想些甚么,也不欲与他有好处以外的多余胶葛。
许疏月微微侧过身子,荏弱无骨的双悄悄搭在了涣散玩弄他发丝的手上,攥紧了他的掌心。
紧接着又屏退了下人,许疏月招手叫来了墨书,“方才可都看细心了?”
他微微蹙了眉,指尖一划,将那冷了的珠儿顺着擦在了她的脸上,手上充公力,稚嫩的脸上划出一道红色的陈迹。
看她们叩首也磕得差未几了,许疏月这才退了一步,道:“要我饶了你们也不是不可,只要你们情愿将功赎罪,我能够持续留着你们。”
“先生这话实在伤人,你我多年情分,旁人不睬解我,莫非先生也不懂我吗?”
“情愿情愿,此后我们必然唯夫人马首是瞻,刀山火海,死而后已。”
“这是我家夫人赏你们的,都给我细心记取了我家夫人的好,如果再敢生出些甚么不好的心机,便将你们十足送官查办,叫你们今后都只能吃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