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察,臣等一心为国,可不能听信慕大人一面之词啊。”
“嗯?”小天子秀眉蹙起,似是不解,“寄父何出此言?这些年寄父治国有方,国库应当充盈才是,如何会担忧国库亏虚?”
“陛下,慕大人所言甚是,‘皇祖有训,民可近不成下,民惟国本,本固邦宁’,为君为臣,该一心为民,如何能为一时安闲,便听任赃官贪吏?”
天子摆了摆手,请朝臣坐下,这才转而看向慕云笙,“寄父,如许,可对劲了?”
几位大人额头汗湿,却也只能含笑称是。
更何况是这等要命的事儿。
几人吓了一跳,赶紧跪倒在地,纷繁告饶。
天子欣然对这些官员大师赞美,并封赏颇多,加官进爵,犒赏良田,因着都是些小官儿,没资格插手此次宫宴,慕云笙便代为领赏谢恩。
他这一声笑,吓得几位大人浑身一颤,固然背后对慕云笙颇多微词,但真当着面儿却一个字儿都不敢说,恐怕像是当初的李家,被满门吵架,一家人连个活口都无。
毕竟是砍脑袋的大罪,哪儿是那般等闲就能认的?便是证据摔在了脸上,他们也得咬死了不承认。
见君不必跪,入宫可策马。无上的荣宠,偏没一人敢置喙。
宴席上,群臣跪了大半,剩下的见状,已知乃是局势所趋,如果不跪,恐连累本身,叫人觉得本身也是赃官贪吏,只得跟着跪下。
思疑本身记差了,还特地唤来礼部尚书,更确认了国库充盈,这便愈发的不解了。
慕云笙嗤笑一声,“不知几位大人,可否替本王解答一二?”
狭长凤眸扫过在场方还起家谢恩,现在仍站着的官员们,直看的几人面露难色,咽了咽唾沫,抬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
“此次水患迟延甚久,这段时候六部、处所官吏也都着力颇多,便一并赏了吧。”天子又弥补道。
本觉得这事儿就算这么过了,却不想慕云笙紧咬着不放,抬眸看向小天子,“陛下看本日宫宴,热烈鼎盛,可知灾区百姓过的是甚么日子?食不充饥衣不蔽体,饿死者每日数以百计,尸都城能将路边堆满,活着的也不过行尸走肉普通,不晓得何时会死去。”
抬手,便有跟着的下人上前,这下人是慕云笙的亲信,按说朝臣入宫,不得佩刀,不得带侍从,但这些端方在慕云笙面前都恍若云烟。
有几个提及的官员正在宴上,忙起家伸谢隆恩,脸上喜不自胜,只是这笑意还未曾展露完整,慕云笙抬眼扫过,道:“陛下,这些大人们治水固然无功,但也出了力,犒赏天然需求,只是眼下国库并不充盈,如果大肆嘉赏,臣恐怕国库亏虚,反致其害啊。”
大人们松了口气,晓得此事另有的缓,他们便另有机遇从中操纵,赶紧谢恩。
“陛下当今端坐高位,当以百姓为先,今百姓困苦,民不聊生,陛下便要为了戋戋一个端五宫宴,就轻放了这些贪污赈灾欠款,导致饿殍各处的赃官?莫非陛下的雅兴,比百姓安居更加首要?”
“臣入朝为官,乃为天下请命,今赃官不除,恐此后朝廷不得安宁,百姓愈发磨难,今臣冒死,请谏陛下整治赃官!”
更有文武官员,居于都城,只听闻水患严峻,倒是第一次传闻灾区竟然这般困苦,百姓如此艰巨,也忍不住起家谏言。
幸亏慕云笙不是那等鲁莽之人,晓得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只字未提许疏月,只略提了此次水患当中措置颇多的官员。
自打客岁隆冬,水患便断断续续,期间朝廷拨款无数,经手数位官员,有为民请命要求拨款的,有作为巡抚亲去考查的,有拨款经部下发处所的,固然最后见效甚微,但也着力颇多,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天子也不好厚此薄彼,便一并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