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甚好,内阁上一个条程来,朕看无误,立即就批了。”
这就是历代真儒者的道统,也是他们的风骨!
方信顿了顿,眉头一皱,正色说着:“内阁总理阴阳,是为掌天下大德当中枢,当以天下为重!卿等办事,只要持此心,朕必托之亲信――先生们放心,朕一向未雨绸缪,这天下兵事,还在朕的手中,不使贼子乱之!”
方信这话出口,内阁诸大臣顿时都眼睛红了。
华农历代都有仁人义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事其道,多少人,为了这个欲望,白了少年初,费经心血,舍了性命,到头来却能够是一场空忙!
这此处,仿佛不是九重宫殿,而是世外桃源
“治国要用道,治人要用仁,此人读了几十年圣贤书,晓得这个事理嘛?!”说到最后一句,方信声色兼厉!
“皇上高居九重,垂裳治天下,倒是明鉴万里洞若观火!治国要用道,治人要用仁,倒是真正得了品德二个字!”姜宝馨听了这话,顿时叩首说着:“大水过后,百里断垣残壁不见炊火,这是李沙德的罪,也是我们内阁的罪!”
“秦先生,诸位先生快快请进,这社稷江山,还需你我君臣同谋之!”方信赶紧扶起。
“是,已经上了折子,淹了六个县。”这事是窦容管着,闻言,放下茶杯说着。
三十年来,他由少年变成老者,目睹长治天子带着愤激和懊丧,带着疲累和绝望而去,而国度还是宦海废弛,大局日趋恶化,固然早就下了决计,虽千万人吾往矣,亦予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说的好,朕登极来,常思之,虽说大道之下,非论草木;大浪之下,非论鱼虾,浩浩大荡,不见首尾,只是,百姓又有何辜,主道臣德,朕既定下大道,你等臣子就要以德辅之,尽量消弭弊端,多一分耐烦,多一分筹办,多一分仁德,便可恩泽万民,救得百万乃至千万苦,这岂不是弘大功德?”
秦浩中、吴建容、沈鑫东、姜宝馨、窦容五人都被这安宁出尘的世景洗得纤尘皆无,半晌,吴建容才说着:“极美,可惜承平静了,非人主所宜。”
“钦差传旨时,传朕口喻,就说治水七年风霜艰巨,朕都晓得,这是他的功,但是他的过,也不得不罚――今削官为民,一贬到底,是罚其过,至于他的功,朕会记得赐给他的儿子!”
亭子向南,碧幽深暗,菊花、海棠、茉莉,数百株粉苞初放,鲜丽不成方物,映在溪流边,光色相接,暗香浮动
“回皇上,他的大儿子已经病故,二儿子当知县,三儿子还是举人!”
方信宣泄过了,却平和起来,摆了摆手,让内阁大臣起来,缓缓移着步子,在亭子上面一片菊花丛中倘徉。
几个内阁大臣,步行而来,流连观景,花香伴着轻风阵阵送来,清幽爽心,秋来,仅仅另有的小虫低唱,更显寂静。
“内阁的定见呢?”固然折子上有,但是方信还是问着。
宫中设一处丘陵,花树成林,溪水纵横,石板巷子相通,布局错落有致。
“治河难,朕晓得,不但是太祖时、世宗、顺宗,都曾管理,但是还是数年一发大水,李沙德治水七年,年年在河上,这些事情,朕多方面调查,都是真的,论得节约,朕都是珍惜的,修建河道多是痛苦,朕晓得,并且也甚有效果,本年大水庞大,数十年内罕见,只淹了六个县,以是第一条,朕非论罪――不但非论罪,还要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