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欲要发散思惟,策画一下该如何抨击陈胜,抨击汉廷,还能解心头之恨时。
短兵回声突入帅帐中,惶恐失措的单膝点地揖手道:“杀声乃是从西营门传来,尚无执夜兵卒回报,不知是何方兵马喊杀!”
“马上兵发十骑,速至西营门,探明是何方兵马劫营……”
鄙谚都道“令媛之子,坐不垂堂”!
但是最后一个“天”字还未能从他们口中蹦出来,一道熊熊燃烧的红色人影便从天而降,重重的砸进了他们当中!
“但是任帅当前?”
……
他身系徐州天军分支兴衰,乃至黄天大业之九州布局于一身,岂能图一时之快、逞匹夫之勇?
他们就像是一台疾走的马车,碾压过柔滑的草地,所过之处一片狼籍。
没有对峙!
一小撮堆积到他身后的短兵同时拍响盾牌,歇斯底里的齐声高呼。
未几时。
他拉起黑铁恶鬼面罩,暴露一张浑厚的国字脸,认当真真的挪动目光扫视周遭每一颗死人头的长相,见到身处与几具尸身之下还留有一口气,还张着嘴“嗬嗬嗬”的想要说点甚么的短兵曲将,他毫不踌躇的一步上前,一脚跺断了他的脖子。
火线俄然亮起一根火把。
“杀啊……”
一块“碎片”,奔腾过一两里地的间隔,一巴掌拍在了痴聪慧呆的望着那道冲天的火光入迷的任嚣脸上。
他晓得,连本身的五千短兵都拦不住那群铁皮罐头,那么去了东大营也是无用!
任嚣从中军大营内冲出来以后,连东大营都没去,直接在十余骑的保护下,走粮道从东北角逃了营盘,径直往北方逃去。
“哒哒、哒哒、哒哒……”
又像是一群冲进了鸡圈狂性大发的恶狼,所过之处,万鸡齐暗、尸横遍野。
他们只晓得,他们的同袍现在正在火线与敌作战。
“我这里也没有!”
密不通风的圆阵,这才不情不肯的动了起来,小跑着向东大营奔去。
可如果不是那两支丧家之犬,那这支劫营之兵马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呢?
他们都只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大头兵,不晓得甚么大局,心头也没那么多的利弊。
两千却跑出了数万人跑动的阵仗?
可现在带着这五千短兵计谋性转进,无异因而扔下前边那两万将士给他们当挡枪……
话音未落,冲在最火线的铁皮罐头已然悍然一头扎进了战战兢兢的黄巾兵当中!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代表着来劫营的这支敌军比他预猜中的要强!
战马吃疼,奋蹄从人群中的裂缝间向前奔驰而去。
众铁皮罐头听言,齐齐狂笑着仰天高呼:“有杀错,勿放过!”
他望向被火焰照亮了半边天的大营西方,听着不但没有平复之势,反倒越演越烈的喊杀声,面色阴沉得几近能滴出水来!
按照现有的信息,任嚣不晓得是哪一种。
此等一问三不知、两眼一争光的战局,他还带着护身的这五千短兵上去何为?送羊入虎口吗?
而身处重重保护当中的任嚣,此时心头竟也升起一股庞大的迷惑:我任嚣何德何能,配你陈胜派此等虎狼之师来砍我?
但他刚想开口,就看到一道仿佛在熊熊燃烧的红色刀气,划破暗中,狠狠的落在了最火线数百短兵持盾构建的盾阵之上。
再加上,他现在仍然没有收到任何有代价的回报,只知这支劫营的军马乃是身被玄甲之红衣军。
只一眼,领头的铁皮罐头就已然晓得……找到正主儿了!
与此同时,贰心头还第一次升起了一股激烈的悔怨之意。
“回大帅!”
但如果他折在了彻夜,哪怕他们屠尽劫营之敌,徐州天军还是局势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