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的神采也阴沉了几分,“乱陈贼子”这个骂名,他晓得。
他勒住马,冷着脸的看红衣军将士将那老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陈胜并没有发觉到陈刀的非常。
陈胜对劲的点头道:“看来你也认识到你这是诽谤了,既然如此……来人啊,将这老狗拖下去,凌迟正法!”
“没话说了?”
那名红衣军将士没有踌躇,固然他手里的短刀都已经抵到老孺的脖子根上,但他还是刹时收回了短刃,抓着老孺的发髻,像拖死猪一样硬生生将其拖到陈胜面前重重一掷,一本端庄的抱拳道:“禀大王,老狗带到!”
他没再给这老孺开口的机遇,径直打马前行。
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用这个名号唾骂他!
说着,他不顾甲胃在身,捏掌向火线的数十名营团战一揖到底。
但心中对洛邑百姓的绝望,却再也挥之不去。
追击王翦军之陈胜部,得以长驱直入,直奔洛邑。
面对这个可贵的能够当着千百人的面戳破陈胜乱臣贼子真脸孔的机遇,老孺也干脆豁出去了,放下捂着嘴的手,声嘶力竭的厉喝道:“汝乃周臣、代天子牧守一郡,不思忠君报国,反而起兵自主,此乃乱也;汝为周民,不思饮水思源,感历代先王夙兴夜寐、宵衣旰食之恩德,反纵兵攻入都城,焚天子寝驾之于一炬,此乃贼也!”
红衣军将士听言,毫不踌躇的提起四十二码的大脚,一脚跺在了老孺的嘴上!
但话还未出口,就想到了陈胜先前那番话,一时语塞。
“这就是你所说的‘不思忠君报国’!”
在城内列队久侯多时的一干红衣军将校,目睹‘陈’字帅旗入城,齐齐抱拳施礼道。
李信自是满口承诺,心下说不出的奋发!
破城之战的战报,他当然是早就见到了,但这等以少胜多的攻坚之战,又岂是战报那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
老孺气愤道:“桀纣失德,大周取而代之,岂能一概而论?”
陈胜看了他一眼,脸上的阴沉之意稍解。
越是奇兵,技术含量就越在细节!
哪怕走了一起,见了一起的白绫孝衣,哪怕他明知这些白绫孝衣,乃是这些洛邑百姓在自发的为少帝守孝,他都涓滴没放在心上。
那老孺倒也硬气,满嘴牙都被打掉了,仍兀自破口痛骂。
陈胜澹澹的笑了笑,指着老孺对他身畔的红衣军将士说道:“教教他如何说人话!”
七月二十五,凌晨。
“可要说清楚哦,说不清楚,我但是要治你诽谤之罪的!”
“末将李信(陈刀),拜见大王,吾王万岁万岁千万岁!”
“听清楚喽,郡守之职,不是残周给的,我红衣军的军饷辎重,也不是残周给的!”
顿了顿,他再抬开端,望向二人身后的一干将校,正色道:“亦全赖诸君奋勇先登、戮力作战,王廷才气解此重围,我代家中数百万父老乡亲,先拜谢诸君血战之功!”
陈胜感觉,这一战已足以出列稷放学宫的教桉。
陈胜领军开进洛邑城。
他仍在笑,但语气却酷寒的像是呼气冷成霜。
七月二十七。
“你说我陈胜是‘乱臣贼子’,那你来给我说说,我陈胜到底如何个‘乱’法儿,如何个‘贼’法儿!”
“陈”字帅旗高举,雄师从东方青龙门缓缓入城。
他须发喷张、满脸青筋迸发的吼怒着,可谓是字字啼血、句句诛心!
除了频繁呈现的白绫、孝衣,有些刺眼以外,洛邑的统统,给陈胜的感受都好极了!
面对陈胜的要求。
骚动的数千洛邑百姓,就像是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顿时就偃旗息鼓了,乖乖退回了封闭线外,看不到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