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孺涨红了脸,爆喝道:“一派胡言!说一千、道一万,此地也是大周帝都,非是尔等乡野之人应当踏足之地,滚出洛邑,滚回你们陈郡!”
顷刻间,四万余红衣军将士齐齐提起手中的戈矛,重重的一跺空中。
那老孺倒也硬气,满嘴牙都被打掉了,仍兀自破口痛骂。
若陈小六儿是于疆场兵器那也就罢了,疆场交战哪有甚么万无一失,连他本身,每次披甲上阵,都有再也回不去的心机筹办。
森冷的肃杀之气跟着整齐而雄浑的跺地声,囊括长街!
陈胜看了他一眼,脸上的阴沉之意稍解。
陈胜感觉,这一战已足以出列稷放学宫的教桉。
陈胜拍了鼓掌:“说得不错,那残周就没有失德吗?如果没有失德,又岂会有汉廷,又岂会有我红衣军?”
他勒住马,冷着脸的看红衣军将士将那老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他悄悄的笑道:“这就你们儒家所鼓吹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我本日当真是长见地了……对了,如果我的没记错的话,周之前另有商,商之前另有夏,若真如你所说,这里该当是夏地,应当是尔等周人,滚出夏地!”
“看你的模样,也是读书人吧?”
“不是我陈胜、我红衣军,负了你们、负了残周!”
魏王姬烈、齐王姬邺,仓猝间集结三万禁军、屯卫,庇护部分宗室亲卷于亡出白虎门,逃往益州。
他须发喷张、满脸青筋迸发的吼怒着,可谓是字字啼血、句句诛心!
“听清楚喽,郡守之职,不是残周给的,我红衣军的军饷辎重,也不是残周给的!”
“陈郡郡守之职,不是残周赏我的,我陈家戋戋商贾之家,也入不了你们洛邑这些大人物的眼,那陈郡郡守之职,乃是我带着我红衣军,从上一任郡守手中抢过来,为甚么要抢呢?那是因为他勾搭承平道,而承平道要杀我们这些商贾筹措粮饷财贿,抢郡守之职,实是自保之举!”
可恰好,陈小六儿不是死于疆场兵器之下,是死在残周国运反噬之下,死在为陈胜这个大兄背负千古骂名之下……
追击王翦军之陈胜部,得以长驱直入,直奔洛邑。
拥堵在长街两端的数千洛邑百姓见状,模糊有些骚动。
就在这时候,陈胜终究开口:“带过来!”
红衣军将士听言,毫不踌躇的提起四十二码的大脚,一脚跺在了老孺的嘴上!
……
老孺气愤道:“桀纣失德,大周取而代之,岂能一概而论?”
他仍在笑,但语气却酷寒的像是呼气冷成霜。
可无疑令他们感觉讽刺,因为如许德行,竟然是呈现在一支叛军的身上……
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用这个名号唾骂他!
说着,他不顾甲胃在身,捏掌向火线的数十名营团战一揖到底。
统领雄师的季布见状,高高的举起左手,做了一个握拳的姿式。
汉将李信,领军攻破大周都城洛邑,激发城中动乱,乱军燃烧春秋宫,殿宇坍塌……帝崩!
除了频繁呈现的白绫、孝衣,有些刺眼以外,洛邑的统统,给陈胜的感受都好极了!
李信自是满口承诺,心下说不出的奋发!
陈胜扫视了一眼,眼神当中尽是绝望。
李信部孤军驻守洛邑城,有力分兵追逐……
“欲加上罪、何患无辞!”
“而我陈胜为何要反,你们心头都更明镜儿一样,只是都在装瞎、装傻,归正挨饿的不是你们、受冻也不是你们,面对黄巾乱兵刀锋的,也不是你们,你们当然能够吃饱了撑的,感觉我陈胜、我红衣军,就该给残周、给你们这些又蠢又坏的废料卖一辈子命、挡一辈子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