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河顿时感觉就像是被一头猛兽盯住了一样,只感觉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的竖了起来,他赶快又跪下道:“小人绝无此意!将军,小人只是担忧自家粮食太少,不敷将军用的。”
“谁看到我的剪刀了?”
……
“老先生,本将另有黄帅都从人家那边传闻过您的大名。”刘杰轩道,“人家都说老先生一贯是大善人。现在河南大灾,流民遍野。这些流民,也是爹娘所生,父母所养,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佛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现在黄帅筹办要发放粮食,布施他们,做一场大大的功德,本将奉黄元帅之命,前来为那些流民,向老先生请命。但愿老先生能大发慈悲,借一些粮食,给我们用一用。”
但是林深河老爷子却没法保持如许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因为作为汝州最大的粮商,他天然是在“反动军”的“借粮”名单上的。这天一早,“反动军”的人便将他们家团团围住了。然后一个“贼将”便过来拍门了。
中间的人天然很猎奇,那些去了的人就讲起了他们的经历:
“老先生好生设想,如果忘记了哪一处粮仓,那那处粮仓中的粮食,我们可不会给老先生开借单的。”刘杰轩又补上一句。
“那好。”刘杰轩又笑道,“老先生晓得,我军方才进城,这城内里的治安,还没有完整稳定下来。盗窃掳掠的事情还是时有产生。老先生的粮库,也是这些贼人的目标之一。以是我军现在已经将这些堆栈都庇护了起来。现在获得了先生的应允,本将军感激万分。老先生,实在您也晓得,我军不会在这里久留,说不定不久以后,那些奸臣的军队就会回到这里。那些官军是甚么德行,老先生也清楚,等他们进了城,老先恐怕是连借单都拿不到。本将军事件还多,就不在先生这里久留了。一会儿会有人送借单过来给老先生。将来我军胜利之日,老先生让家人拿着这借单过来,便能够领回粮食。岂不比让那些官军白白取走了好?”
“贼兵”围室第子的时候,林家人便已经有所发觉了,只是现在还能跑到那里去呢?因而女人们起首大哭了起来,紧接着林深河的儿子也跟着哭了起来,百口都哭成了一片。林深河的六十多岁的老婆李氏一边哭,一边找绳索,筹办把本身挂起来,好保住青白。只是跑来跑去,就是没找到绳索。另有他的儿媳妇呀,孙女呀甚么的一大师子,要么跑来跑去的找绳索,要么跑来跑去找剪刀,另有跑来跑去找水井的、找锅底灰的。全部屋子乱成一团。
林深河想了想,他晓得,粮食这东西,不像金银甚么的,代价高,体积小,随便找个处所,挖个大坑,埋到内里,一小我藏的,一万小我都可贵找出来。粮食甚么的是没处能够藏着的,如果往少里说了……
林深河的内心猛地一缩,他用发颤的声音道:“不晓得将军要多少?”
“都给我到前面去!”林深河喝道。接着又对林之孝说:“去开门,我去驱逐他们。”
“不是,不是,”那讲的人道,“那贼将说,他们已经被这税票据逼得没活路了,不能看着我们也没活路,以是,他就让人当着大师的面,一把火把这税册都烧了。”
“啊?”中间的那些人又吃了一惊,然后各种声音都响了起来:
看到这个“贼将”一脸的笑意,林深河的内心却猛地缩了起来,以他的经历,越是如许看起来驯良可亲的家伙,一旦下口咬人,牙齿老是咬得最深。
“他们还说啥了?”也有人接着问。
“哎呀呀,他们如何敢这么说,这是不怕掉脑袋吗?”有人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