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百年传承,家训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是以舒家传承虽久,但人丁并不算畅旺,舒晏清一代只要他一个独子,他也只不过有舒修生、舒修远两个儿子和已逝的舒贵妃一女,舒修生一子一女,而舒修远则有三子一女,算是后代最多的一人,后代未几,以是排序便男女混在一起,是以,听到内里传报“舒家六蜜斯到”的时候,昭和帝还微微愣了愣。
昭和帝神采一凛,“宣!”
陆砚也是一愣,舒贵妃是舒晏清独一的嫡女,明艳不成方物,名动京都,却被先皇一纸圣旨招进宫,用舒家来对抗皇后娘家司徒家,皇后在时,舒贵妃气势放肆,常常不将皇后放在眼中,却没想到皇后归天时,却将太子拜托给了舒贵妃。
“和你祖父另有兄长在前厅书房商谈明日入宫的事件。”曲氏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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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帝想到四年前陆砚从江南返来带给他舒晏清的手信,信上对他当时的状况颇多指导,便感慨的叹了一声:“毕竟是我对不起教员,舒贵妃一事,我都不知明日该如何向教员告罪。”
将女儿奉上宫中的出迎的肩舆,心中再多忐忑也只能在家悄悄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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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通政殿内,年青的昭和帝正在翻阅各地呈报上来的奏疏,总管内侍王德安在在一旁服侍着。
曲氏微叹一声,当年小姑的长相在京中就是数一数二的貌美,女儿却更胜于她,此番进宫也不知是好是坏,她即便心中一千一百个不肯,却也知皇命难违。
锦葵街舒宅固然已经十年没有人住,但是当年走时留下的奴婢用心,加上舒孟骐、舒孟骏一个月前提前返京打理舒家进京事件,以是舒长宁来到本身的新住处时,房间早已清算划一。
十年风雨飘摇,司徒家、舒家纷繁退避朝堂,舒贵妃到处谨慎护着太子全面,就在却没想到,最后了,会死在晋王刀下。
长宁笑盈盈的应了下来,走上前帮母亲清算起了屋子,一边看着女婢们安排,一边问:“爹爹呢?”
昭和帝半响无语,渐渐返回龙案后缓缓落座,道:“既如此,那就不必再寻了,朕会公布晋王死讯,他……已然是个废人了!”
隔着殿门,长宁能清楚的听到祖父的声音,这让她一向短促跳动的心和缓了很多,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略微降落却暖和的声音,仿若初雪溶解从山涧落下带着反响普通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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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帝翻阅了几本以后,将它们放到一边说:“传我口谕,今后这类存候折子请林大人他们自行措置,不必送阅了。”说罢将手里的奏章丢到一边,从龙案前站起家,向外走了几步:“教员本日返京,不知是否已经安设好了?”
昭和帝见到来人正要施礼,上前一把拦住:“如何?”
舒长宁心中一紧,一边有人摆布穿衣洗漱,一边迷惑道:“为何让我进宫?昨日不是只传召祖父、父亲和兄长吗?”
陆砚神采安静,圣上即位那日并不顺利,先皇临终前已经浑浑噩噩半月,却在临终前俄然复苏,筹办重新拟诏由淑妃所出的晋王担当大统,太子见状及时脱手,乾德殿顿时血流成河,一片混乱以后,太子顺利继位,而淑妃早已在混乱中惨死刀下,晋王却因为挟持了舒贵妃趁机逃脱,至今已经三月不足,却仍然找不到晋王踪迹,陆砚微微眯了眯眼睛,只感觉心中仿佛覆盖着一片阴云。
长宁立即笑道:“我都忘了说啦,阿娘,我院中我院子中的两棵桐树此时都开满了花,满园都是香气呢。”
曲氏指导着女儿进宫的妆容,答道:“也许是因为你姑姑,我让阿蔷随你一起,你莫慌也莫怕,阿蔷当年也随我入宫多次,她会一向陪在你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