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也不防备陆老夫人竟然会这般动粗,当下神采也有些发白,从秦氏怀中出来看到红二守在本身面前,陆老夫人双目喷火般的看着她,顿时就恼了起来,直接将手中的帐本展开在老夫人面前,厉声道:“老夫人还请看看清楚,莫不是想让我也将这份账册一并送到京都府么?到时我倒想看看翁姑尚在,儿媳便并吞夫家财产究竟应当如何判罚!”
陆老夫人见这对婆媳相处敦睦,心中更是气恼,拿起拐杖便指向长宁,恨声道:“我就晓得是你再次调拨的,若不然,你婆母如何恰幸亏此时将我与世子夫人身边的人寻由头问罪送出!”
那人还想再说些甚么,却被成全缓慢的用一块帕子堵住了嘴,呜呜呀呀的被保护拖了出去。秦氏扭头看向长宁,却见长宁将手中的账册递过来,指尖指着此中一页道:“母亲,请看……”
长宁一怔,皱眉看着正指向她的拐杖,表示身边的阿珍将帐本从地上捡起,直接翻到滕氏从中贪墨的那一页,道:“老夫人此话,六娘听不懂,若不是方才老夫人那般说,六娘还不晓得这几人本来是谁身边的人呢。虽不知他们本来的仆人是谁,但我却晓得既然已在定国公府,便应是定国公府的仆人,他们贪占主财证据确实,难不成陆老夫人感觉这几个奴婢比国公府这么大的基业还首要么?”
陆老夫人转头看向秦氏,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看的秦氏心中不由一紧,竟有了一种惊骇的情感,还不及想明白,就听到陆老夫人轻飘飘说道:“事情既然闹到了这步,与其让大娘背负着不清不白的名声,不若查的清清楚楚!阿何,将账册送到京都府!”
这声哭嚎让合座的人都惊住了,秦氏也是愣在当场,长宁则很快反应过来,立即开口道:“堵上嘴,拖出去!”
长宁收到秦氏的眼色,起家回道:“老夫民气底仁慈,念及那两个老奴辛苦,可他们却不知戴德,在外借着国公府与老夫人的名头不知做了多少好事,这等人如果我们只是将人打收回去,只怕内里那些受过逼迫的便会感觉那些事是我们府中授意,京中多御史,如果是以弹劾阿翁,只怕更是费事。而他们贪占主财,本就应当送往京都府,按律处治,南平律令不准设私堂用私刑,如此这般才最是磊落。至于那些个说治家不严的,我倒不知何时家中奴婢也能算在仆人的治产业中了,若真有如许的人家,只怕京中才会好好笑一笑他们的家声式微吧。”
这边婆媳两个亲亲热热说着打趣话,老夫人那边神采却阴晴不定,心中像是有两根线几次撕扯着,一边是趁机空出世子夫人这个位置能带来的好处,一边倒是不晓得未知的世子夫人可否如本身的侄孙女普通被本身捏在手里,两方撕扯的成果在看到滕氏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时,终究有了决定。
见何大娘子远去,陆老夫人才冷声道:“便是汪成、张荣几个贪占主财,你也该念在为定国公府劳累很多年的份上,将他们打收回去便罢了,如何能送到京都府去?莫不是还想让这京中世人皆知我们定国公府治家不严么?”
长宁不在乎的勾唇讽笑了一下,淡淡道:“老夫人教诲的是,六娘的端方与老夫人的要求比拟,老是不太好。”
长宁见她这幅模样,感觉她有几分不幸,心中也升起几分惭愧,若不是方才她一怒之下将账册拿给老夫人看,滕氏也不会这般狼狈。想着便微微别过视野,冷静的看着本身裙角的绣花。
陆老夫人气的浑身颤抖,千万没想到此次竟然会是这般局面,心中对滕氏恨得要死。她晓得滕家这两年风景有些艰巨,她那侄儿是个庸碌之辈,不但庸碌还败家,上面的几个儿郎也俱是一事无成,看似家世还在,但早已败絮此中。滕氏偶尔借着接气,挪占一些银子补助滕家这事她也是晓得的,固然对侄儿那一家打心底看不上,却也是本身的娘家,是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却没想到这个没脑筋的,竟然还留下这么大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