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见他承诺,本要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却听到他前面的话,乌黑黑的眼睛缓慢的瞥了他一眼,鼓起了腮帮子,垂眸用饭不睬他。
“并未曾。”年青男人看了眼陆砚,立即垂首答道:“当时送来时,白一只说让部属把守好,别的到没有交代。”
陆砚垂眸看着腰间的玉佩,又看向长宁,半响后含笑道:“便是一对儿,阿桐本日也要带上才是。”见长宁点头,眼里的笑意更甚,深深看她一眼后,方才转成分开。
跟在身边的年青男人看陆砚转过屏风,开口道:“陆大人是要亲身问么?”
陆砚坐在车内,摸着袖中的令符,眉心悄悄皱起。内里的丝竹声越来越近,陆砚靠着车壁心中想到早上白一所说之事,脸上带出了一片森森寒意。
陆砚没有理睬他,径直向地下走去,两侧跳动着暗淡的烛光,阴冷的氛围中还混着一些其他的气味,并不好闻。
昭和帝的飞羽卫严格来讲并不是真正的飞羽卫,而是在他尚是太子时就构造起来的机构,为他即位立下了汗马功绩,是以在他即位以后,便直接架空了本来的飞羽卫,由这支机构承担了飞羽卫的职能。
看着她眨巴着一双灵动的眼眸看着本身,陆砚只感觉心头微痒,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含笑道道:“好,若桐娘到时能起来,为夫便带你去。”
长宁“嗯”了一声,想到昨早晨他说过本日要出门,便点头道:“昨夜郎君给我说过了,只是没想到会出门这么早,也不知有没有效早膳。”
陆砚见她定定的看着本身,抬手拭去她眼角方才因为疼痛溢出来的一丝泪花,又看了看饭桌上的炊事,道:“这些有些凉了,一会儿让人给你温一温,如果不想吃也不要勉强,用些点心也好……一会儿我便不与你同去母亲那边了,待我从外返来再去问安。”
原觉得陆砚已出门的长宁正筹办用膳时,却见他一撩帘子出去了。
陆砚低头看了看她的小手,伸手握住,含笑道:“阿桐今后如果要拉我,直接拉这里便好。”说着微微捏了捏掌心的小手,见到她脸颊又是粉红一片,眼里也带上一丝笑意。
男人抬手在身侧的雕花屏风上寻到一朵花,向前扭转半圈,铺着地毡的空中缓缓开启,暴露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
陆砚早在殿试第二天,就入宫上交了飞羽卫的令符,但是没想到晋王的呈现让这枚令符再次回到他手中。飞羽卫虽说是替昭和帝做事,但亲手构造起这支机构的陆砚在飞羽卫中有着举足轻重的职位,正因如此,在归京前,陆砚就曾再次提出上交令符,却没想被昭和帝回绝。
长宁只感觉丢人到了顶点,抿着唇不听话,陆砚哈腰俯视着她,两人鼻尖几近相抵,温热的气味拂面,长宁怔怔的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耳边是他勾引的声音:“听话,张嘴我看看。”
年青男人引带着陆砚来到空旷处,从一张有些混乱的桌上拿起一摞纸张交给他道:“陆大人,这是白一每次送人过来的记录,部属已将这些人全数带来,听候大人发落。”
圆五章
“你现在要出门了么?”长宁下认识的拉住陆砚的袖脚。
楼内雕梁画栋、珠帘垂挂,金银镀墙,在敞亮的灯烛下一片斑斓,陆砚目光冷酷,满面寒霜的走进走廊绝顶的一间雅阁。
陆砚见状,隔着案几抬手就抬起她的下巴,见她眼泪汪汪的模样,小腮帮子还不住的动着,忍不住沉声道:“把东西吐出来!”
陆砚接过引兰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走到长宁面前看着她:“是我没有奉告你,与你无关。”
陆砚淡淡应了一声,绕过一片彩帛扎成的花红柳绿,穿过阵阵丝竹歌舞的楼宇,进入到盛阳楼中最高的一座高楼,这座高楼当初因为太高,被京都府以内窥皇城为名封了楼,今后只能成为京都高楼的一个标记,再不能欢迎任何客人,但是也无人晓得,这座楼竟然就是飞羽卫在京都最大的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