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叶未央无妻无妾,流连于章台楚馆,玉带轻衫,迷倒无数痴心女子。兴之所至,他喜反串女角,随口唱一小曲儿。
他附在她耳边轻笑道:“为夫好想你,另有我们的儿子。”
他勾唇一笑:“女人如此一说,倒是鄙人害了你了。”
“公子有话请直说吧。”她抬眼看定他,他眼神闪动。
她闻言方点头道:“过两天我们便解缆吧。”
“儿子还没名字呢,你给取个吧。”她将孩子抱在怀里,身子歪在叶未央怀中。
叶未央并未开口,忽地伸手抱住她。那拥抱绝非暖和,尽是酬酢之意,乃至是后会无期的隐喻。青鸾聪明如此,她岂能不懂?她将头悄悄依托在他肩膀,渐次红了眼圈。
“是去看望她么?”青鸾淡淡道。
苗十六一眼看出她的心机,道:“一个贤明君首要比一个武功盖世的大侠管用千万倍。且收起你的悲悯情怀,赶路要紧。”
大半年前,叶未央与沈千柔入京后,被蔡攸安排住进城东一所大宅,宅表里均有眼线监督。沈千柔深觉奇特,多次扣问何故俄然进京,又何故遭人监督。叶未央以各种来由敷衍,她因有孕在身,也不敢多作抵挡。近半年来,叶未央一向在外办事,鲜少看望她,就连她分娩出产,他也是过后听蔡攸转告。
沈千柔见他对本身庇护有加,不免高兴,一时也不惧舟车劳累,心对劲足的照看孩子去了。
“公子,若没有你,青鸾只会感觉人生没有半分兴趣。”她低头,竟有些感慨。
“夫人,不如尽快解缆回江南罢。”次日,叶未央发起。
骄阳之下,一群夫役在官兵的压迫下搬运太湖石,许是久未饱食,各个瘦骨嶙峋。步队中不但有青丁壮,连七旬白叟也在列。
“鄙人叶未央。”那人温文一笑。
温若在一旁看得火大,丢了块石子击中那官兵的膝盖,但听鬼叫一声,官兵跪倒在地。
冷飞雪心想,天底下像这般不幸的人比比皆是,凭我之力,又能帮得了多少?
温若挑起眉头,合法发难,却见绝尘抢先一步。那三名官兵还来不及看清楚来者何人,脑袋便搬了家。
“我已安排人护送你回江南,今后你不必服从于我。”他望着她,她安静如无风的湖面。
冷飞雪见三人倒地身亡,皱眉道:“没需求杀死他们。”
二人正说着,却听屋外有人拍门。叶未央出门一看,是蔡攸安排的保卫,那人交给他一封信函,道:“叶公子,我等受命彻夜撤离此地,告别了!”叶未央心中暗喜,蔡攸公然实施承诺,撤走保卫,他完成这最后一桩任务后,终究能够带着妻儿阔别是非,四海清闲。
“不早了,叶夫人定在等你归去。”说完,青鸾转过身,单身而去。
他别过脸去,竟不知如何接话。
“哟,有个骚气小娘们?”那粗矮官兵瞥见冷飞雪,见她美丽可儿,又状似单身一人,顿时起了轻浮之意。两个官兵闻言,亦凑过来看热烈,三人相视□□,不约而同走上前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叶未央不置可否,止住法度,看向她:“方才为何制止我杀冷飞雪?”
他原觉得她会恋恋不舍,可她重新到尾都在笑。
“夫人尚在月中,却要劳你驰驱,为夫委实难过。”他叹道,“待到了姑苏,定当请庄内大厨替夫人好好补一补。”
待她沉甜睡去,他拉起老婆手腕贴在脸颊上,身边是熟睡的婴儿。满室和乐融融,窗外秋风飒飒、枝影摇摆。
“你还真是……傻得至矣尽矣,蔑以加矣。”他叹道,“若当初你没有遇见我,你必然比现在好上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