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将“峨眉刺”往胸口狠命一刺,喷出一大口血,溅在冷飞雪衣袖上。冷飞雪怔住,眼睁睁瞧着她倒下。死前她犹抱苏天璇的尸首哈哈长笑,笑声逐步式微。
“滚蛋!”吕玉衡嫌恶地骂道,“苏师姐不在了,我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你活你的,我死我的,我去找我的苏师姐,你莫要多管闲事!”
冷飞雪闻言大惊,定是自那次盗墓之过后,叶未央派了人来替赵洛寒守墓。
“穷途末路矣,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但见一白眉老翁手持一根三尺铜棒,欺身往陈天玑攻去。陈天玑右臂残疾,左手挥动流星锤应战,却听“咣当”一声,棒锤相撞,火光直溅。二人当是手臂发麻,双双退后一步。
这时,林中走出几个劲装打扮的男人,为首者拱手道:“我等奉叶未央叶少庄主之命在此看管陵墓,打搅各位豪杰,万望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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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锁月楼’掌门白青颜想找我们讨论,重金请我们狙杀‘人皮画匠’。”绝尘道。
“想逃?”人群中忽地腾出两人,恰是那“锁月楼”张氏姐妹花,张小玲、张小珰双双以绸缎为兵器,缎带所及,仿佛水蛇出洞,一下缠住苏天璇、陈天玑颈项,顺势一带,将二人掀翻在地。紧接着,张氏姐妹收紧绸缎,扼断对方咽喉——苏、陈死时,眸子凸暴,甚是可怖。
“咦,当初我跋山渡水千里迢迢往西夏与你们谈买卖,怎的白青颜不消亲往西夏?”她不解道。
哺育之恩,无觉得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跟着那骨灰罐安葬上天,恩典雕刻于心,仇恨皆作灰尘。她仿佛豁然,好像重生。
“部属哪敢私行决计,特来叨教堂主。”绝尘躬身道。
是时,人群中跃出一弱冠少年,大喊一声:“爹爹,让我来!”白眉老翁略一点头,少年将一对短刀舞得烂银也般,他欺那陈天玑断了右臂,决计打击陈右边,左削又砍,将那陈天玑逼得一退再退。“嗖”的一下,短刀划出刺眼弧线,往那陈天玑胸口一舔,刹时一个标致回旋,复又回起码年手中。
“……是你?”苏天璇忽地瞥见冷飞雪,想到此人竟还好好活着,心中更是怨怼难忍。
“小晶姐姐,不要!”冷飞雪大喝一声制止她。
吕玉衡见同门已亡,绝望透顶,举起手中“峨眉刺”欲他杀——
“若要我说,自是接下了。‘人皮画匠’杀我多位老友,新仇宿恨总该一起清理。只不过,这‘人皮画匠’行迹诡秘,且武功极高,收到其存亡约后,无人能活命……”说着说着,冷飞雪忽空中前一亮道,“咦,不对,有一小我尚活着!”
她一开门,但见绝尘道:“启禀堂主,据耳目报,比来有人想同我们谈笔大买卖。”
“诸位也是来匡扶武林公理的?”“青城派”邱烁拱手朗声道。
“可不是么,”温若冲冷飞雪挤眼笑道,“待会他们死了,你大可上前补刀。”
冷飞雪目睹着苏天璇三人被众妙手围攻,心中不免大快,却又替阿箩的不在场而可惜。现在,苏、陈、吕三人已是遍体伤痕,相互搀扶着退出凉亭。各门派妙手仿佛成心折磨三人,用心不给个痛快。
各门派的妙手均循声而来,见是个螺髻绿衫的少女。眼尖的已然认出那少女倒是“碧落轩”的冷飞雪,这丫头曾因苏天璇的“缉舌令”而名躁江湖。
“嗯。”她俯身谨慎翼翼将骨灰罐子放入墓穴当中,一时想起师父待本身的各式好,眼泪忍不住涌出,她咬着唇,冲师父遗骨磕了三个响头。
“嘿,”苗十六笑道,“天下妙手合力除恶,可也太给那些羽士道姑脸面。”
冷飞雪回至轩中,揣测着是否要将赵洛寒曾身中奇毒之事奉告大师。思前想后,心中沉闷,干脆找来纸墨,提笔划那赵洛寒,可一提笔却想到李笑寒曾为他痴心作画。她将笔摔开,闷闷发楞,忽听有人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