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噩笑道:“你我联手了这么多年,娘娘客气甚么呢。娘娘叫贫道前来,不但是为伸谢罢?”
叶未央于门外兀自好笑,那是天然,蛊虫早已被引出其体外,自是查不出甚么。
禁军统领虽对那脱手互助的蒙面民气存疑虑,但既已拿下重犯,便好交差了,也不敢向赵佶多禀,恐怕被问个渎职之罪。
是以一夜之间,万千羽士流浪失所,纷繁改修道为礼佛。
灵噩不加推让,大剌剌坐下,刘镶为他添上一杯酒。他一饮而尽,道:“青美人已死,贫道又替娘娘撤除一名劲敌,娘娘在宫中的职位愈发安定了。”
叶未央见状,叹一声:费事。右手往腰间取出一枚“款项镖”,“嗖”的一下往灵噩右臂飞去。灵噩何曾想到门外竟然埋没妙手,一时被震开三尺开外,手中拂尘当即落地。侍卫簇拥而上,一拨人将赵佶、刘镶团团护住,另一拨人缉拿灵噩。事发俄然,漱玉轩中戍守并不周到,灵噩虽受伤,但并不将此等宵小放在眼里,一时劈手夺过一侍卫手中利刀,大展拳脚,与世人缠斗起来。
“快将妖道拿下!”赵佶仍在屋内大吼。
“皇上!救我!”刘镶哭得梨花带雨,扑进赵佶怀中。她等得就是这一刻。事前早已叮咛宫女请圣驾,那宫女遵循其旨只对赵佶说“十万孔殷,望皇上移驾。”赵佶夙来宠嬖刘镶,一听此言,自是孔殷火燎赶来了。叶未央暗藏在门外,一见赵佶至,便扑灭信号,刘镶依计行事,将那灵噩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皇上,你看他,好凶的妖道……”刘镶又是一声娇嗔,赵佶将她搂得更紧,忙命禁军侍卫将灵噩礼服。
“多谢道长。”她幽幽道。
叶未央跃上屋顶,足尖猛点瓦片,伸开两臂,仿佛鹞子展翅,飞檐走壁,一时消逝在夜色当中。
灵噩哈哈一笑,忽觉心头炎热不已,面前站着的仿若九天仙女,端庄鲜艳,爱煞小我。幸亏他仍有一丝腐败,哪敢冲犯后妃,生生忍住□□,干笑一声,道:“时候不早了,贫道不扰娘娘雅兴,先行辞职。”
“此后你不必奉侍那昏君了,”灵噩再次抱住她,“他还觉得真能吃到长生之药么?嘿嘿,真正的丹药自是我本身留着了,到时分你一粒,我们服下丹药,双双不老不死,成仙登仙……”
灵噩见状,只觉浑身冰冷,如同醍醐灌顶,脑筋刹时腐败起来。
“你既认得这刀法,定也晓得,迄今为止,尚无一人破解此刀法。”叶未央轻笑一声,手腕带着刀柄一转,唰唰两下又堵截那羽士面前长须。
“皇上,这妖道欺君罔上,所谓‘长生之药’底子是子虚乌有,不过是他用来邀宠建功的手腕罢了。他仗势横行,害了多少无辜性命,就连青鸾mm也……”刘镶用心提起青鸾,公然见那赵佶神采益发阴沉。
刘镶起家道:“道长请坐。”
灵噩又饮下一杯酒,笑道:“有,当然有,服用不老之药,可返老还童,延年益寿。贫道纵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欺君呐!”本欲起家,忽觉头昏脑胀,一时觉得酒气上脑,扶着桌子晃闲逛悠。
刘镶于漱玉轩摆下精彩酒菜,独坐等待。想到青鸾、冷飞雪一死一别,不免心中欣然。冷静往杯中添了一杯酒,正要饮下,却听宫女来报,灵噩道长到了。刘镶在宫女耳边叮咛几句,那宫女得令拜别。
赵佶道:“朕便要你这妖道死得心折口服,宣太医,替他诊治清楚再杀不迟!”
话说经此变故,苏天璇、陈天玑等灵噩的亲信弟子成为朝廷钦犯,只得隐姓埋名,四周逃窜。风景一时的“介入派”敏捷崩溃,江湖暂失龙头,一时群雄四起,争相称霸,武林堕入前所未有的混乱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