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转告轩主的。”她点点头。
赵洛寒沉吟半晌:“嗯,会有如许的人。你若赶上,便考虑嫁了。”
赵洛寒一点头,收回一声几不成闻的感喟。
赵洛寒忽放下酒碗,盯着她道:“你方才说甚么,‘品酒论剑’?”
“轩主,我又健忘你教的剑招了,不如再教我一遍?”冷飞雪摸索道。
“还是阿箩姐姐好!”冷飞雪跑到阿箩身边,殷勤的为她捏肩膀。
沈千柔曾警告过她,骗谁也别骗赵大轩主。可此次,要不要说实话?她尚在踌躇,又听赵道:“你不说便罢了,只是记得转告那人,我喜好谁,干卿底事?”
赵洛寒见她念及师父,倒是情真意切,便不忍多加责备,便道:“不错,大家心中都有奥妙,你若一一去刺探,岂不败兴?”
“未央八岁那年,内人因病过世。老夫倒想有个仇家,那么此生便不寥寂,好歹有仇恨支撑着度日。可恰好宿命作弄,又该找谁去复仇呢?现在人也老了,血也将近凉了,”叶钧叹道,“还是年青好,热血方刚,大略都愿为情爱而活……这不,未央也要结婚了,不知有了妻房还听不听我这老头子的……”叶钧自顾自道。
“小冷见过未央公子。公子大喜了。”冷飞雪见礼道。
“今儿你沈姐姐说甚么了?”赵洛寒又问。
“小冷女人,好久不见,出落得更加水灵了,”他笑道,“你们轩主克日可好?让他得空来找叶某下盘棋啊。”
“啧,若真要论辈分,你该叫我们‘师叔师伯’,”温若笑道,“那里由得你‘温大哥’、‘苗大哥’的乱叫。”他这话原也没错,霍行云是他平辈的兄弟,小冷是霍行云的门徒,辈分自是低了一辈。但此前都遵循春秋叫的,小冷叫洪浩洪伯伯,却又叫沈千柔、阿箩作姐姐,叫温若、苗十六做大哥。
满室酒香氤氲开来,冷飞雪一边为赵洛寒添酒,一边偷瞄他罕见脸红。温若曾说,轩主夙来洁身自好,不沾酒色,别说烟花之地,就连酒坊也鲜少去。眼下见他大口喝酒,倒是很有些成绩感。她窃喜不已,嗤嗤笑出声来。
赵洛寒闻言一笑,忽又沉下脸骂道:“白痴,这事你最好少提,如果姓叶的哪天想不开,非活宰了你。”
冷飞雪完整呆住,有一刹时健忘了吐纳。她迷含混糊,伸手触碰了他的脸颊,才一碰,便如触电般缩回。她不知那是多么感受,严峻、欢乐、惊骇、羞怯似一并涌上心头,击得她连连退后。不料,赵洛寒竟欺身而上,将她逼至墙角。看着那张熟谙得不能再熟谙的脸,她心跳得缓慢,向来未曾如此近间隔的看他:剑眉如裁,眼睛亮得仿佛深夜星芒,嘴角含着笑意,端的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她心想,他日定要将这夸姣画下来!
“轩主,你少喝点,别喝醉了。”她伸脱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几啊?”
冷飞雪目睹战略被拆穿,难堪笑着。见赵神采阴沉,只好垂手乖乖站在一旁,筹办受训。又见地上湿了一片,而赵洛寒手指也正滴水,心想:莫非他用内力将酒从指尖排挤?怪不得千杯不倒。
……
冷飞雪回至轩中,已近中午。见赵洛寒、龙不归、苗十6、温若、阿箩等人正在大厅议事,像在参议找寻白一忠和“玉真教”余孽之事,正想绕道今后院去。却被温若叫住了:“小冷,出去。”
“实不相瞒,你的言谈举止颇像内人年青时,天真烂漫,爱笑爱闹,”叶钧忽感慨道,“此人年纪一大,便越来越记念过往。想我与内人恩爱一时,只恨天公不作美,只叹红颜薄命耳。现在虽坐拥金山银山,却终落个无人相伴的了局。”
赵洛寒不再多问,只顾喝酒。半晌工夫,桌上已摆了五个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