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寒想起这都是阿箩编的故事,只得圆谎道:“恰是。”
赵洛寒早后果与叶未央过招,元气稍损,后又连日为冷飞雪灌送真气,此时更是耗尽毕生所学。经历连番耗损,已是精疲力竭。他捂着胸口起家,一口鲜血直接喷出。
“既中蛊毒,他们亦自知命不久矣,若服从于老身,便得按期服用解药。”那龙氏嘲笑道,“这世上多是贪恐怕死之辈,何愁他们不肯从命。但我族也非恶霸,他们退役三年后,待老身放蛊之日,便替他们解了蛊毒,放了去了。也有一些男人惊骇再被苗女所害,甘心留下为奴,那便另当别论。”
赵洛寒自是晓得她看似客气,实则担忧内伤再犯,留下本身也算有备无患。他道:“赵某素慕陶潜之风,无法俗事胶葛,难以脱身。前辈若不嫌弃,赵某可将内功心法奉上,若前辈遵循此法修习,抵抗蛊虫之反噬,怕也不难。”
“你这么做,当真只为一个‘情’字?”龙氏猜疑道。
“‘止步村’那些‘活死人’又是何故?”赵洛寒问道。
“为何要将他们带来蛊苗族?”赵洛寒不解。
说来也奇,冷飞雪忽地从竹床中坐起,翻天覆地呕将起来。不久,从秽物中爬出一条赤色小虫。那虫子迫不及待朝“蛊母”挪去,岂料一打仗“蛊母”身材,便生硬不动了。“蛊母”一口咬上那小虫,大快朵颐。
赵洛寒刚放下茶碗,却见那老夫人手拄蛇头拐,缓缓起家,朝他做半揖伸谢。他忙哈腰扶起白叟,点头道:“如此便要折煞长辈。”
龙氏起家道:“无妨事,昏睡个三两天,便又活蹦乱跳了。”
赵洛寒听出她话中有话,便道:“还请前辈明示,赵某自当赴汤蹈火。”
“年青人,你这是、这是……”她还来不及细说,便听赵洛寒接话道:“积重难返?”
赵洛寒心想:怪不得有“普渡众生日”之说,这原是龙氏首级放蛊养伤之举。也正如此前诉音所说,平常小蛊虫被“蛊母”引出宿主体内,又被其咬死,故而能救中蛊者的性命。这倒是:偶然插柳柳成荫。又想到诉音四周网罗药材,怕是为母亲调度身子而为。倒合适了一句古话:医者难自医。
赵洛寒听毕,方才了然,只叹大千天下无奇不有。
“母亲大人在屋内相候,两位请进。”那慕音淡淡道。话音刚落,便有下人翻开房门,邀客入屋。
“他们可心甘甘心?”赵洛寒接过茶碗,诘问。闻了闻,那茶叶不似中原茶,光彩莹亮,沁着幽幽草药之香。
“你来自中原江湖,应知江湖险恶,民气不古;而我这‘玉轮寨’阔别尘嚣,山川适宜,邻里敦睦,比那‘武陵桃源’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你与朋友愿留下长居,老身也是欢迎的。”龙氏喝着茶,淡淡道。
龙氏再度扑灭三根芳香,催动口诀,待那香火快燃尽时,“蛊母”复又从她口中进入,回归其体内。
那龙氏咳嗽两声,才道:“让老身瞧瞧这女人。”
两名苗女抬来一张竹床,赵洛寒将冷飞雪放于床上。龙氏遣退摆布,替冷飞雪评脉后,沉声道:“不过是平常蛊虫,倒也难为她了。传闻,她是为了救你,才将蛊虫引至体内的?”
“老身听慕音说,你一起用真气为这女人护住心脉,可知你内力高强,”龙氏道,“不知你是否愿脱手互助,为老身疗伤?”
“一来,这些负心男人既中了蛊毒,若无解药,他们必死无疑。入了蛊苗族地带,我们自会替其驱蛊。二来,蛊苗族向来人丁薄弱,世代多靠养蛊采药为生,徒留地步荒废,无人耕耘。这些男人一来,也可为族人所用,充当耕耘夫役。”龙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