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柔道:“你们快换身衣服,我这便让人送碗姜茶畴昔。”
一个时候后,二人湿答答的回至轩内,一进门便与瞥见白一忠、温若、沈千柔在大厅议事。三人见状,惊骇万分,不知是何方妙手能将他们轩主弄得如此狼狈。
苏天璇这才看清,坐在叶未央劈面,一脸悠然得意的,不是赵洛寒倒是哪个?
“驭气飞翔,人间竟有如此奇妙的工夫?”谢修雨感慨万分,“长辈确是孤陋寡闻了。”
“哦,”叶未央忽地打断她的话,道,“赵轩主不是承诺了一个月以内将查明本相?”
冷飞雪忙跑开,想到赵洛寒也成了“落汤鸡”,内心不由一阵狂笑。
“局上有劫,甚急!”叶未央的声音略略进步了些。
“本教欲与贵庄结成盟友,共商对策,同为武林除害。”苏天璇立即道。
“小冷,你如何不画我?我也经常撑伞呢。”谢修雨半开打趣道。
“瞧这身打扮,倒像是道袍?这美人是谁啊?”谢修雨托腮深思。
帘幕后传出叶未央的声音:“苏教主请稍候,叶某正与朋友对弈。”
“不知未央公子意下如何?”苏天璇从不是耐烦之人,却只能一忍再忍。多年前她因一时之气,未能与“碧落轩”缔盟,遭师父灵噩道人叱骂,此次也学了乖,收敛很多。
“他不怀美意。”赵洛寒想也没想。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觉船身晃得短长,睁眼一看,却见冷飞雪早丢了木浆,将身子趴在船舷上,拿剑叉向水中鱼。他环顾四下,已经看不见河岸,方知这丫头又划回河心了。
“小冷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可与赵轩主如许的绝世妙手朝夕相处?唉,如果赵轩主能收我为徒,哪怕授我一招半式,即便现在死了,也此生无憾矣!”谢修雨对冷飞雪道。
“都怪我……”冷飞雪搓着衣角,不敢看诸人。
冷飞雪奸计得逞,自是格格大笑。赵洛寒骂了句“白痴”,忙翻身上了划子,又将她拉了上来。二人对坐,面面相觑。冷飞雪见赵神采乌青,知他又活力了,忙低下头装不幸。
“胜固欣然,败亦可喜。悠哉游哉,聊复尔耳。”赵洛寒笑着将目光瞥向了苏天璇。
翠叶藏莺,珠帘隔燕,炉香静逐游丝转。
话已至此,苏天璇晓得本身白来一趟,她本来收到动静称叶、赵二派翻了脸,便趁机游说调拨,不想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悻悻告别。
“好不悲伤呐,我成日里带你玩,你也不画我。”谢修雨佯装心伤,背回身去不睬她。
冷飞雪浑身湿透,也喝了几口河水,却见赵洛寒一脸看笑话的模样,不由起了心机。她拉住赵的手,用力往船上爬,半个身子正要上来,她却用心使个坏,左手勾住赵的脖子――赵洛寒未加防备,一下就被她扯下船,双双跌落水中。
赵洛寒听他一口一个“长辈”,内心甚不是滋味,想本身毕竟是老了,不比他们幼年之人。
“兹事体大,还望公子面谈。”苏天璇道。
等了半晌,仍不见覆信。苏天璇及随行女弟子吕玉衡已有些按捺不住,但碍于有求有人,不好发难。苏又道:“鄙人此次前来,有要事相商,还请公子拨冗一见。”
“素闻未央公子高雅闲情,本日登门拜见,特带来顾恺之的《斫琴图》,请公子共赏。”苏天璇隔着笼纱珠帘,看不清未央公子的模样,只好将画轴交给叶家下人。
这时,两名丫环将珠帘挑开,又掀起笼纱薄帐。但见那叶未央盘腿坐在棋盘前,一脸对劲洋洋:“弈,进退取与,攻劫杀舍,在我者也。赵兄,承让了!”
赵洛寒也同他客气一番。
“正巧路过,瞥见你们了。”赵洛寒看着谢修雨,却对冷飞雪道,“你也玩了一天,这便随我回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