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冷飞雪冒死鼓掌喝采。但见那歌姬笑靥如花,娉婷走下台来,立于冷飞雪面前,妆容精美,脂香四溢。
“爹,请息怒!”叶未央忙拦下庄内保护,“以我之见,白轩主并非这类人,更何况有谁会傻到在世人面前杀人?怕是有人苦心谗谄,切莫着了奸人之道。”
洪浩内心一声嗤笑,这白老头得了便宜天然不好卖乖,武林中大家恋慕他得赵家应允的“吴钩”,想他也不美意义到处招摇。
冷、谢二人挤进人群,那台上一名高挑歌姬正在吟唱。但见她额上贴金色花钿,头梳仙女鬟,身着广袖千褶裙,好不端庄鲜艳。但听她唱道:“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暮,整齐十万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通途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向凤池夸。”
“嘴巴放洁净点,白轩主何曾去过你们后院?我们一向在前厅划拳喝酒,在坐的都可作证!”洪浩怒道。
“小冷。”那歌姬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冷飞雪闻得此声煞是耳熟,待想起来时,心下大惊,却只见那歌姬已然扬长而去。
“新娘子来了,我们也去瞧瞧!”冷飞雪听得前厅一阵锣鼓喧天,知是新人到了,便拉了谢修雨一道前去。
“口说无凭,叶忠,你且将新夫人尸体运出,让诸位瞧个细心,看看老夫是否冤枉了白轩主。”叶钧叹道。
谢修雨也愣住,细细回想,那歌姬风韵袅娜,嗓音柔媚,怎的会是未央公子?又转念一想,大凡高人老是出人意表,不能以常理揣之。二人又四周漫步,批评庄内修建,抚玩满园的古玩奇珍,自是得趣。
来宾连续入庄,人群来往如织。冷飞雪俄然瞥见白一忠和洪浩身影,正要闪躲。却见那雪獒飞奔过来,蹭她的手掌。
沈千柔娇嗔道:“你这是用心包庇!”
转入后厅,瞧见几个巡查的仆人,便扣问是否见过冷飞雪。仆人皆称,未曾见过。白一忠心想,小冷是小孩心性,定是猫到哪个角落玩去了。他穿过回廊,入新月拱门,进了后院。俄然听得假山间有女孩子格格笑声,认得是冷飞雪,便朗声唤道:“小冷!”
冷飞雪做了个噤声的行动,道:“你能带我混进庄吗?”
“你便是‘锁月楼’的谢小公子?贵派白掌门本日可也来了?”白一忠道。
冷飞雪方才如释重负,对谢修雨轻声道:“这个女人好凶的。”
“我和你洪伯伯要回轩了,你也一道走罢!”白一忠笑道,“谢小公子,相烦转告白掌门,有机遇白某定当拜见。”
“嗯,你筹算去哪?”赵洛寒道。
“白轩主!”她笑嘻嘻的站在白一忠跟前,擦了擦额上薄汗。
白、洪二人忙着与江湖老友酬酢,得空顾及冷飞雪,冷飞雪便又同谢修雨一道去了。二人听得一阵弦乐声,便循声而去。但见内院搭建了一个戏台子,台上一班歌舞伎弹唱起舞,台下早已围了一群看客。
世人骇然。叶钧更是悲怒订交,忙回身去了里院,叶未央一并跟着去了。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叶钧等人出来了,但听叶钧指着白一忠怒道:“白轩主,‘富甲山庄’与‘碧落轩’缔盟多年,一贯相安无事。现在你在老夫大喜之日,杀我妻妾,辱我门楣,究竟意欲何为!”
“小冷女人这么怕我?”苏天璇嘲笑道。
世人连续分开后,白一忠被叶钧囚于一间客房,叶未央念盟友之情,并未刁难,叮咛下人好酒好菜的接待。而洪浩、冷飞雪作为嫌犯和证人也被留下。谢修雨虽不放心冷飞雪,无法叶钧下了逐客令,他亦不好久留,只得随世人先行离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