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话人嘲笑一声,道:“容老头儿说句不入耳的,这位看官怕是井底之蛙,竟连‘刈泪刀’也不知?相传赵氏锻造之物,坚不成摧,均属神器,实因增加了天外陨玉。不管是玄铁寒铁生铁熟铁,只需添上一丁点儿天外陨玉,便有如画龙点睛,如虎添翼;而‘刈泪刀’全由天外陨玉所制,相传此中封有刀神之灵,具有者挥动尽情,收放自如,哪怕是女人眼角的一滴泪,也能被其堵截!”
三人放下茶钱,便分开了。身后,平话人一声笑,复又持续开讲。
“我对此没甚兴趣,”她点头道,“只是有一件事,你和轩主究竟如何回事,‘五石散’也是能耐久吸服的?另有一事,想想便觉奇特,自你害了白一忠,两派应是水火不容的,你二人怎又和好如初了?”
“可惜,后代情长,豪杰气短!赵轩主爱上的女子贪得无厌,白白害了别性命。”平话人点头道,“那女子原是‘碧落轩’隐月使者霍行云的爱徒,名叫冷飞雪。这个名字,近年来武林人并不陌生,只因她爱惹口舌之尤,灵噩道人之徒苏天璇曾广发‘缉舌令’,重金只为割她一条多事的舌头。话说这赵洛寒对冷飞雪心疼有加,亲身传授工夫,也算半个师父了。二人并非平辈,却生后代私交,本该不容于世,然赵洛寒一意孤行,对其泥足深陷,为了娶此女,他不吝放弃江湖申明、武林职位,决然退隐。”
沈千柔道:“怪不得好久不见公公,他白叟家向来行迹不明,我竟连他何时在庄内也不知。”
“夫人这般在乎他?”他皱眉道,“这倒让我妒忌得很。”
“小冷人呢?”沈千柔道。
“噢!”听众一阵赞叹,不由鼓掌称妙。
沈千柔道:“那么龙长老只很多加防备了……看这屋中景象,竟无刀光剑影之陈迹,这‘人皮画匠’的武功竟然高到让轩主毫无还手之力,竟是一招毙命?这如何能够?”
“你不是向来不管家中买卖么?这会子又勤抖擞来?”她一起床,丫环立马递上漱口茶水。
半月后。
她嗔道:“胡说甚么呢!”
叶未央命人入内,那家仆拱手回道:“少庄主,赵洛寒死了,传闻也是死于‘人皮画匠’之手。”
讲到此处,有一看官打断道:“那‘刈泪刀’究竟有何奇异之处?”
冷飞雪拉了拉阿箩的衣袖,小声道:“阿箩姐姐,走吧。”
叶未央掀帘而入,走至床边,柔声道:“都要做娘了,怎的还和他们混闹?”
随后,苗十六等人将赵洛寒尸首装殓,立碑刻墓,同白一忠、洪浩等葬于一处。因赵洛寒生前名誉颇高,旧摆设、江湖朋友纷繁前去凭吊丧奠。只那冷飞雪一向闭门不出,沈千柔等人劝过几次,也就随她去了。
“夫人对此有兴趣?”他道,“不过是些古玩珍奇,从这儿进货,那儿倒卖,买卖做大了,口儿翻开了,事件便益发多杂了。”
马车之上,但见她眼角通红,低头不语;叶未央一起欣喜并无感化,只觉无趣,便呆呆望向帘外。
听他此言,诸民气内怅惘,一时沉默无语。
“谁最早发明的?”沈千柔道。
“如许一把好刀竟在赵洛寒手中丢失,委实可惜了。”那平话人点头叹道,“但也好过人刀两亡……再说这赵洛寒年青有为,接任‘碧落轩’轩主以后开疆辟土,将此派强大成为‘中原第一大帮派’,近几年又将触角伸及江南,合法蒸蒸日上时。岂料数月之前,他忽地宣布金盆洗手,而彼时恰逢‘人皮画匠’重出江湖。武林人士纷繁测度,他是否因惊骇而挑选明哲保身?老头儿倒觉得,赵洛寒非贪恐怕死之辈,仓猝退隐,定事出有因。咳咳,究系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