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冷立即抱住她,装得不幸兮兮,求她不要丢弃本身,惹得白、洪二人大笑不止。
“功绩都是浮云,只求尽情痛快。”白一忠道。
“洪伯伯,轩主还没返来吗?”小冷拉了拉洪浩的衣袖,轻声问。
沈千柔对他的态度甚是不满,手一扬,油纸伞掉在雪地里。
“谨慎肝儿,你别整天烦轩主,他都要累死了。”洪浩道,“‘玉真教’的牛鼻子老道已经很难对付,‘富甲山庄’那帮阴阳怪气的又时候不安生,毒手的很。这两派一旦联手,搞不好又要一场血战,轩主可有的烦了!不过,轩主可真神,竟然频频看破牛鼻子道人的战略,带着兄弟们轻巧破敌,杀得好不痛快!”
“别吵。”如此好听的声音还能是谁?
沈千柔笑着给小冷夹了个鸡腿,道:“轩主那里舍得!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干脆本身吃了便是,如何会便宜了狗?”
停了几日的大雪再度来临姑苏城。小冷牵着飞雪,或说飞雪领着小冷,在雪地里玩耍。江南有俚语:“落雪狗欢乐”。飞雪自是欢乐得很,绕着小冷跑来跑去,摇着尾巴,不时吼上两声。
小冷年纪尚小,听不明她话里有话,只是闻着一股香气,知是鸡腿,正想吃,又听飞雪在叫喊,便寻声将那鸡腿丢与它。
“小孩子在这里,你们能不能不提打打杀杀?”沈千柔将茶壶一放,没甚么好气。
赵洛寒叹了口气,折返几步,弯身拾起纸伞,递给她。她顺势往他胸前一靠,他也不退避,搂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小冷这孩子……命苦,劳烦你细心些。”
沈千柔端着药碗走近,闻得一股熟谙药香,小冷展颜一笑,起家接药。
那晚,小冷睡得格外香,就和之前与师父在一起糊口的时候无二。睡梦中,师父浅含笑着,细心的为她盖上棉被。她喊着“师父师父”,睁眼一看,师父却变成了一个陌生人的面孔。那陌生人仿佛谪仙下凡,摸着她的脑袋,轻笑道:“小冷。”她讷讷道:“你是轩主?”陌生人笑而不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起家拜别。
正说着,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的踏雪声,飞雪也嗷嗷叫喊起来。紧接着,听得有人大声谈笑:“哈哈哈,‘玉真教’这群道门败类,傻了个棒棰的,杀得老子好不痛快!……嘿,飞雪,这才几日不见,你小子又肥了一圈儿!”
白一忠点头笑道:“轩主确是策画双全。”
“小冷的眼疾有些庞大,我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体例。”沈千柔叹道。
几杯酒下肚,诸人皆浑身和缓。飞雪忽地跑至门边,冲外狂吼。洪浩已然起家,白一忠亦放动手中杯盏,望向门外。赵洛寒正想叮咛沈千柔看好小冷,却见小冷已循着飞雪的叫声,跌跌撞撞走向门边。
赵洛寒并不筹算解释他为何呈现在此,只是点点头,同她擦肩而过。
赵洛寒将她抱进被窝,盖好被子,才在床边坐下。是年夏季奇冷,他内力深厚自是足以御寒,而小冷并无武功根底,才在外头呆了一会,小手就已冰冰冷凉。这让他遐想到昔日她冰冷的尸身。
赵洛寒起家,悄悄一跃,上了房梁,被灰尘呛得咳嗽两声。然后,幽幽道:“快睡。”
小冷端起酒杯,怯生生道:“各位前辈好,我是小冷,我、我敬你们。”
次日朝晨,赵洛寒从小冷房间出来,刚巧遇见沈千柔。她撑着一把江南时髦的油纸伞,盈盈立于雪中,一袭鹅黄褥裙,外罩猩红披风,仿如一簇怒放红梅。这“江南第一美人”并非浪得浮名。
“为甚么不?轩主说,师父是盖世无双的大豪杰,做他的门徒还会亏损不成?”小冷撅起嘴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