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光荣堂’怎成了避世之所?谷底杀手如云,人间有多少血腥是今后处开端?”冷飞雪没忍将住,说出大实话。
冷飞雪悄悄道:口风这般严实。自知问不出以是然,只好作罢。
冷飞雪闻言一愣,半晌才点一点头。
冷飞雪望向水潭,水色端凝澄净,好像美玉沉碧。细心打量,潭内并无水藻鱼虾,竟似一方无染之水。潭心亭孤兀而生,孑然立于水中心,并无途径通之。
细封氏叹了口气:“儿子大了,为娘的与他相去甚远,难以弄清贰心中所想,能做的也只是尽量满足他的心愿罢了。”
“……夫人这是打趣话吧?”她宽裕道。
“女人单身赴我夏国,可叫家中父母顾虑?”妇人并不睬她,尽管替她梳头。
细封氏看了一眼被推回的骨簪,冷冷盯了她半晌才道:“你也拿死相胁?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是以死明志,催促我这做娘亲的来此说项。倘若你不承诺,他也活不成了。如此说来,你们倒也是天生一对。随便你们,如果活着,便同枕共卧,如果双双活腻了,便棺椁同穴好了。”
细封氏一愣,随即莞尔:“凡是牙尖嘴利没甚好了局。”将骨簪复又□□发髻,打了个响指,仿若变了个戏法――水潭边呈现了一批黑衣死士,有如鬼怪。
“人间大义?”细封氏轻笑道,“你还懂这个?□□可算违背人间大义?”
“敢问你儿子哪位啊?是否定错人了?这人间类似之人很多,我只是一个前来买凶的过客罢了。”她委实哭笑不得,心想,这妇人失心疯了不成?
“我儿子没藏灵殳,乃‘千愁谷’少谷主,将来定要代替‘光荣堂’堂主之位,又得大夏天子册封为王爷,品德边幅、家世出身哪一点配不上你?”细封氏嘲笑道。
冷飞雪道:“党项人有党项人的好,宋人有宋人的好,夫人何必咬定宋人不好?我偶然同你胶葛这些,夫人,容我先行辞职。”
冷飞雪笑道:“我是有求于你的丈夫。”
“如此口是心非、内疚作态,公然是宋国女子。”细封氏点头叹道,“明显相爱,却要假装陌路,虚假至极。”
待到妇人拜别,冷飞雪心中好不迷惑,叫了门外看管的使女入内。那使女描述尚小,约摸十四五岁。冷飞雪问她:“那位夫人究竟是何人?”
“像你这般年纪,本该寻个和顺体贴的情郎,或并肩闯荡,或联袂归隐。如花美眷怎可华侈在仇恨上?”妇人点头感喟,顺手从嫁妆内取出篦头木梳,为冷飞雪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