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望正同完颜斡鲁商讨擒获辽主之计。斡鲁乃是完颜阿骨打伯父韩国公完颜劾者的第三子,勇猛善战,此次为副将,帮手宗望攻辽。二人顾及阴山势险,又不明辽主手中还握有多少兵马,并不敢等闲攻上山。
赵洛寒并未几言,拉着冷飞雪只往营外去。
“冷女人,不巧这几日封山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山,你临时在此地住下,我会命人替你采挖人参,如若不敷,我这另有长白山千年人参,随你取用。”完颜宗望说得客客气气,实则不容违背。
赵洛寒心想,这丫头倒学乖了。
完颜斡鲁笑了笑,将擒获的辽国秦王、许王带上,命人以刀架脖,逼她就范。
“嗯,还挺好用。”他笑道。
“将她带来一问便知。”完颜斡鲁道。
“是你?”完颜宗望惊道,“你是在西夏仗义脱手的女人?”
“此等懦夫,怕他何为?”完颜宗望不屑道,“靠近亡国,还想和谈?明日便将耶律延禧一干妃嫔后代、从臣辎重押往金国,看他敢如何。”
完颜宗望与同僚举杯痛饮,又用佩刀割取新奇羊腿肉下酒,一时好不舒畅。他见冷飞雪傻站不动,心中好笑,起家拉她同舞。她只得胡乱挥动手臂,对付而舞,不时撞到身边舞者,或是踩到别人。完颜宗瞥见她憨态可掬,心弦一动,他见过的汉家女人多是温婉拘束的,却从未见过这般天真烂漫的。
“不、不是我,不是我!”那公主点头尖叫,“他俄然就不动了,不关我的事。”
“这么快就忘了么,捉小偷的女人。”他勾起唇角,笑道。
完颜宗望大惊,出帐一看,见那北边营地火光冲天,一时金兵大营乱作一团。冷飞雪尚在迷惑,俄然手臂被人握住,一股强大力量将她拉入暗处。她合法呼救,口却被人捂住,随即一熟谙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小冷。”
完颜宗望干笑两声,道:“赐给你了。”
话说赵洛寒甚不放心冷飞雪一人,单独下山看望。他下山往柔服县行了数里,发明金兵已在此地安营扎寨,堵住进山来路。贰心念一动,避开巡查保卫,悄悄溜进金营。
“嗯,这么简朴的事理连你都懂,可惜他天祚帝不懂。”他点头道,“这等天子,必将亡国。”
赵洛寒心中嘲笑道,谁敢伤她。又想,金人奸刁,虽取了和书,但决然不肯践诺放人,我当立即告诉天祚帝,让他再作筹算。
蜀国公主耶律余里衍马上被带上,但见她愁眉不展,束手而立。完颜宗瞥见她身材婀娜,面貌姣好,不由点头对完颜斡鲁道:“目光不错,只是此女脾气倔强了些。”
是夜,金军大营扑灭篝火,歌舞狂欢。冷飞雪被请出营帐,但见那篝火旁女真族人击打羊皮大鼓,吹响胡笛,鸣奏“鹧鸪之曲”。闻乐起舞者有二十余人,脱手袖外,回旋盘曲,舞风甚是古朴粗矿。她瞧惯了江南舞娘的婉约舞姿,偶见塞外胡舞,只觉别致不已,不由鼓掌称快。
二人正说着,却见一队巡山的辽兵蹿出。赵洛寒表白来意,辽兵方带二人觐见辽主。
“冷飞雪。”她拱手道。
“耶律延禧虽修书降金,可并未下山表白诚意,不知其是否留有后招,还是谨慎为善。”完颜斡鲁道。
他道:“找到了,不过此人冥顽不灵,执意死守夹山不出,现在他的家属亲人又被金兵捕获,威胁他投降。他无法之下,只得修书乞降,祈求金人开释人质。可依我看,金人不会放人,迟早要攻山擒他。”
金兵闻言亦轰笑,那蜀国公主及二位王子均赧颜惭愧,只恨受制于人,不能做主。完颜斡鲁见那公主低头泫然,不由色心大动,走上前去,不由分辩将她抱起,独自往营帐去了。一时,金兵高呼喝采,人声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