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太后的宫殿中,能有幸坐着的只要天子、皇后、睿王、睿王妃、太子,其他的人,不管是初级宫嫔,抑或是各路孙媳,十足都没有资格坐下,南姗才挪到一边站稳脚根,便听到钱太后轻视的声音:“五皇子妃。”
二皇子萧清远和三皇子萧清伦同年,本年都是二十七岁,萧清远封号为‘庆’,娶妻段氏,萧清伦封号为‘齐’,娶妻冯氏,他二人暮年已就藩外埠,太子二婚时上奏回京道贺,因又赶上五皇子结婚,天子遂发话,让他二人留在京中过年,趁便弥补一句,他二人膝下的子嗣,非常昌茂富强。
南姗一个字也没问,只包管着承诺下来,说到底,这件事终究的断案者是天子,不管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狠狠杀伐定夺一番,除了天子,谁说的都不算。
过得半晌,有个小寺人快步出去,叩首叨教道:“皇上,庆王爷、庆王妃齐王爷、齐王妃来给皇上皇后存候,正在殿外候旨。”
钱皇后神采略惨白,给天子福身问了安,萧元德瞧了她半晌,才缓声道:“皇后身子若不适,便召太医来瞧瞧。”声音安稳,压根辨不出喜怒。
萧元德搁下茶盏,淡淡道:“叫他们出去。”
天子的屁股已坐到了椅中,钱皇后还没出来接驾,她身边的周嬷嬷诚惶诚恐向天子道:“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正在殿内换衣,让老奴代为向皇上请罪,请皇上稍坐半晌。”
钱太后也不欲扬先抑一番,张口便道:“哀家问你,倘若哀家要给五皇子封个侧妃,你可同意?”
南姗发觉钱皇后有点心不在焉,实在吧,她天子老公的一打后代里头,除了嫡宗子的太子爷萧清斌,其他全不是她肚里爬出来的,自小又都是由各自的亲妈养着,要嫁出去的公主倒还罢了,可要对庶出皇子们的媳妇,摆出一幅慈爱的嫡母姿势,确切也够难为人的,特别是那些长大的庶子们,都能够眼红心黑的盯着她儿子的储君之位。
钱皇后瞧着南姗容色明艳,丽质天成,皮肤柔腻白净,鲜嫩得几近能掐出汁水来,尽力压下心头的烦闷烦躁之气,才暖和道:“那便好。”目光一转,便瞧到南姗鬓发间素净欲滴的双梅钗,目光微凝间,已又和庆王妃段氏说话。
当然,钱皇后本日的精力不大好,也能够与克日娘家的事有关联,打砸言官的府邸,啧啧,钱国舅爷,另有你不敢做的事么。
南姗挺想问一句――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