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半晌,南姗才扭脸对萧清淮道:“他长得真丢脸。”
先说那日尚夜深人静,萧清淮乘轿出门去上朝,肩舆刚行到皇城门口,从王府追出的家仆,便紧赶慢赶到了,得知南姗腹痛要出产,据一大票正前呼后拥去上朝的官员爆料,五王爷也没让轿夫落轿,人家直接从肩舆中飞身而出,然后将某近身侍从扯上马,本身双脚一跃跳上马,丢下一句‘给我告个假’,就挥着哗啦啦响的马鞭,掉头跑回府了,留下一大片目瞪口呆的诸人――不就是老婆要生孩子嘛,有需求搞得这么夸大么。
萧清淮很所谓道:“她爱告状便告去,这天下间,我最不怕的,便是她向父皇告我的状……来,姗姗张嘴,先把这盏燕窝吃了……”
待某娃娃终究哇哇大哭落地时,谁也拦不住萧清淮了,一屋子血腥之气还充公拾安妥,萧清淮已直接扑到了南姗床边,看到南姗面色惨白的躺在那边,萧清淮神情严峻的说不出话来,嘴唇、双手还一个劲的颤抖。
小石头鼓着小嘴巴,非常尽力地吸着自个的午餐,南姗摸着他肉嘟嘟的小面庞,表情愉悦,萧清淮凑在一旁,细心察看儿子是如何用饭的,看了一会儿,便笑着道:“公然是个小饭桶,可真能吃。”
南姗抱着刚出世的娃儿,新奇入迷了好一会儿,才叫乳娘抱出去,云芳也笑着退出,屋里又剩下萧清淮和南姗两人,萧清淮微倾着身子,将南姗搂抱在怀里,内心头终究一阵如释重负。
那嬷嬷表示想劈面问候道贺一下南姗,萧清淮便道――王妃产后疲累,尚在睡着,仪容不整,不便见客;那嬷嬷又表示想看看小皇孙,萧清淮接着道――小皇孙刚吃完奶,正在王妃中间睡着,大抵也不便见客;那嬷嬷托大拿乔说皇后娘娘还要去给皇上报讯,不亲面看看王妃皇孙,她归去不好交差,让萧清淮行个方面,哪怕看上一眼就好,萧清淮便道――王妃母子均安,嬷嬷就照这个回便是了,如果王妃母子被嬷嬷看出个好歹,有任务你担着?
如此这般,等南姗再次呈现在人前时,已是元启二十五年的正月月朔。
这一小会儿工夫,乳娘已抱着个包裹严实的襁褓出去,刚坐卧舒坦的南姗,当即眼巴巴唤道:“快抱给我看看。”
再没有比这还度日如年的时候。
来客走后,南姗精力颇佳,便抱着儿子逗着玩儿,萧清淮笑着坐在一旁,并未几说话,只目光和顺的看着一大一小,听南姗笑语柔嫩地低唤:“小石头,小石头……”
屋内已闻不到血腥的浑浊气味,身上也清爽干洁,南姗转了转眸子子,又问:“孩子呢,我想瞧瞧他。”――阿谁小混蛋折腾了她几个小时来着?
这一对年青的小爹妈……云芳满面都是笑容,语气松快道:“待公子过几天长开了,保管变得又白又俊。”
萧清淮亲在南姗脸颊,软声依依:“你放心安息,你便是睡着了,我也不走。”
倚靠在萧清淮身上,南姗倍感贴适舒心,不由悄悄戳他的腰眼,偷笑打趣道:“王爷,你就光会抱我,如何不会抱孩子啊。”
咳咳,南姗饱饱足足的歇息一大觉后,便兴趣盎然地听故事。
因而,萧清淮吐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一叠声的:“好,好,好,不生了,不生了,你说不生就不生……”
次一日凌晨,皇后遣身边的嬷嬷来探视,并带来很多补品和贺礼,以示国母和嫡母的体贴,不待南姗开口,萧清淮自个就去撵人了。
萧清淮伸手重掠南姗的鬓发,轻语如暖薰的轻风:“怕他吵了你歇息,抱在隔壁呢,你等会儿……”说着,扭头冲门帘处叮咛一声:“将公子抱出去。”叮咛完后,又当即转回视野,眸子不错地盯着南姗,恐怕她会飞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