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南妩走近,南姗先淡淡开了口:“你有了身子,少擦些香粉,少涂点脂膏,对身子不好的,另有,今后别再唤我姗姐姐了,皇宫里头有何端方,你该晓得。”
自太后故去,为示尊敬皇后之意,睿王妃每月会来宫中看望一次皇后嫂子。
过了两日,南姗回南府插手洗三,一朝晨起家之时,小石头还撅着屁股在睡大觉,小豆豆反而复苏着,南姗穿戴寝息时的月红色睡衫,将小豆豆接抱到怀里,悠悠晃着逗他玩,和他自言自语道:“好豆豆,娘明天要出门一趟,你可要乖乖的,不准哭,不准闹……”
小石头枕在母切身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日复一日地诘问:“娘,我爹爹甚么时候返来呀。”
你来我往问候过罢——钱皇后韶华不再的面庞上,很有些压抑不住的喜气洋洋,南姗低垂着视线瞟了她一眼,估摸她在想,烦人的皇四子去北疆了,讨厌的皇五子还在江南,自个儿子又要有后了,真是三喜临门啊。
南姗面色还是淡淡的:“你何时见过我娘去梅姨娘屋里吃茶闲话?”
小石头气得直跳脚,蹦跶着小脚丫伸手夺信,边跳边叫喊:“娘,娘,给我,给我,给我看看嘛……”
唤作玲儿的侍女,对祝氏福一福身,轻声轻步地出去了,祝氏持续温言温语着:“五弟妹在娘家时,与妩姬姐妹情分挺好的吧。”
面对祝氏决计的聘请,南姗略一思咐,便浅含笑道:“也没甚么急事。”
在坐女眷纷繁起家,施礼告别。
搁动手中的精珍盖碗,南姗身姿端丽,悄悄坐着:“太子妃既有如此美意,便叫她过来叙上一会话,也就是了。”
南姗撇着新嫩滴翠的茶叶,调子安稳:“略有耳闻。”
再未几言,南姗回身拜别。
祝氏嘴角微勾,她叫南氏前去看妩姬,南氏反说叫妩姬过来见她,对身边的一个侍女叮咛道:“玲儿,去叫妩姬过来见客。”
祝氏嘴角掠过一抹调侃的笑意,也不知是自讽,还是讽人,声音还是温婉的小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也不与五弟妹兜圈子绕闲话了……妩姬说甚是思念家中亲人,想见上一面,以解思念之苦,弟妹也晓得,妩姬的母切身无诰命,若想进宫一趟,不太轻易,我想着,五弟妹乃是妩姬的远亲堂姐,你去探她一探,亦可安慰她一番思亲之念,五弟妹意下如何?”
76_76425隔了两日,又该是到皇宫存候的日子,也是萧朝雄师远征北疆的日子。
南姗不答反问:“你本身觉得呢?”
南姗轻和地笑着说:“在家里做女人时,每日要去家中老祖母那边存候,倒是常常碰的到,自打嫁了王爷后,府中琐事缠身,少有光阴回娘家,天然见的就少了。”
“好了……”钱皇后扶了扶鬓边款式繁丽的珠钗,口气雍容:“明天就到这里,太阳也大了,早点散了归去吧。”
祝氏盈盈站起家,浅笑道:“那我也就未几留五弟妹了。”将南姗送出正殿的大门,祝氏便止了脚步:“另有些琐事要措置,恕我不远送了,五弟妹慢走。”
小石头扒着母亲的衣裳,嘟嘴道:“我也想去看……”
在马车里闲逛了好久,南姗才到了南家,一进屋子,扑入视线的满是熟人,安文佩斜躺在床榻上,背后靠着一方坚固的大靠枕,脑门上裹着一条快意纹案的织锦带子,精力还不错,正浅笑着和人搭话,她身边裹在斑斓襁褓里的小婴儿,生得非常白胖圆润。
南笙现在正做的事情,说的委宛好听点,是在建功立业报效国度,说的直白露骨些,就是把脑袋绑在裤腰上挣出息去了。
两人稍打了几句太极拳,玲儿已脚步轻巧的返来了,只见她对祝氏和南姗福了福身,面色微有些丢脸:“二位娘娘,妩姬说太医叮咛过,叫她这两个月都卧床静养,少出屋门乱走,她怕动着胎气,说能不能让五王妃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