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摸了摸脸颊,欢乐地笑道:“哎哟,大哥,我都多大年纪了,孙子孙女都满地乱跑了,又不是小女人,还甚么标致不标致的,许是这些天忙着过年,感受有点累,过两天歇歇就好了。”
当南葛兄妹一行人返来后,行完礼的小南梵和小南芙,风俗性地往温氏身边贴,却被南瑾一手一只拎开,先绷着脸叮咛南梵:“梵儿,今后不准再往你娘怀里钻。”又交代南芙:“小芙儿,你也是。”
膝盖中箭的南姗,对老爹扫来的目光,讪嘲笑道:“不关我的事啊,是梵哥儿太懂举一反三了嘛……爹爹,实在吧,让梵哥儿骑骑马也没甚么的,多动动,还能瘦身呢,您昨晚不是说,梵哥儿如何还胖得跟肉团子一样,有四哥哥看着他,女儿看挺安然的……”你儿子南笙根基是个专业骑手哒,你不都亲身考查过的嘛。
别人逢年过节给礼钱,多数是拿荷包香囊装些碎银子,身家充足的也会装金子,看着是沉甸甸的风雅面子,而这位彪悍威武的白叟家,向来不走平常路,逢他脱手,必是一张薄薄的银票,分量虽轻,代价却极厚,当然,能让他豪放发银票的只要温姓本家子孙,和独一孙女领回的一票娃儿。
南瑾不附和大舅子的话:“甚么聪明……”又瞅着南梵道:“你说的话都是谁教你的?”南梵无辜地眨眨眼睛:“没人教我呀,昨儿个姐姐这么求爹爹,爹爹就答应我去放爆仗了。”以是就也拿来这里用用喽。
南葛、南笙和南姗齐齐喷茶。
敢拿岳祖父挟持自个儿,胆量实在是太肥了,南瑾这会儿特想揍闺女一顿,一转眼,却瞧到女儿笑得娇美敬爱,不由心头软软的,竟提不起半丝斥责的动机,判定挥手放行:“玩去吧。”却忍不住唠叨叮嘱:“天冷,别帮衬着玩,若转头又病了,看为父不狠狠打你一顿。”南姗脆脆地应一声:“嗳,晓得啦。”说罢,也一溜烟闪人出门。
温玉玳朗声笑道:“得了吧,你闺女若病了,还不知谁最心疼呐!我早瞧出来了,你手里那碗水,早就端得不平了,你到底还是偏疼闺女多些,屏哥儿、砚哥儿四兄弟哪个敢和你抵赖半句,偏姗丫头最胆小,你每天绷着脸,她也是笑眯眯的,连带着梵哥儿都跟着耳濡目染,活脱脱就是姗姗幼时的做派,若按着你之前的端方,梵哥儿还能这么活泼开畅,不被你束缚成一幅小大人的模样才怪。”
南瑾和温氏正在面面相觑中,有点回不过神,姚大夫本着医者职分,又道:“夫人有孕是丧事,不过,夫人年事已不小,更当到处谨慎谨慎些。”南瑾面色慎重地应下。
听至此处,温老祖宗对南瑾一瞪眼,精力矍铄地拍案决定道:“就你婆婆妈妈,男孩子爱骑马有甚么奇怪,老头子十岁的时候,已骑着马到处乱跑了,去,梵哥儿去,小芙儿也跟着去,过年不痛痛快快让孩子们玩,还要比及甚么时候!葛儿,笙儿,你们好好照看着俩小的。”
俩小娃喝彩着往外窜去,南姗以手指鼻,眼睛冒光:“老祖宗,那我呢?!”温流庆一拍大腿,笑容满面地问:“小姗姗想去么?”南姗羞答答地开口,非常照顾老爹的情感:“只怕爹爹分歧意……”温流庆冲南瑾扬了扬乌黑的长眉,语出威胁:“噢,孙半子,你分歧意?”
温家后嗣多子少女,是以今儿个岳家高堂健在的爷们,都陪着媳妇领着孩子出门了,留在府里的有温氏亲兄长温玉玳佳耦、老陵安侯府夫人阮氏、现任陵安候温玉珅佳耦、温氏的二堂叔以及其子温玉璟佳耦,待将这些长辈一一拜见结束,南姗已跟揣了聚宝盆似红光满面,温老祖宗大手一挥,表示南家的小后辈们:“大过年的,都别在屋里拘着,爱玩甚么就玩甚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