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夫人俄然不哭了,颤抖着声音瞪着南瑾:“你说甚么!”
……
留守南府看家的康妈妈走进,对南老夫人、林氏、南瑾各施一礼后,等候问话。
南瑾微垂了眼眸,不急不缓地说道:“母亲,早些年,您说家里破钞严峻,让儿子多帮衬一些,儿子与夫人都谅解家里的难处,便应下了,现在已过了好几年,您常说大嫂领家有道治家有方,南家的祖产地步与门面店铺,这些年不都红利颇丰么,大哥与三弟两家,月月的开支都是从府里领的银子,儿子既没从南家分出去,也有五个后代要养,府里的景况也已改良很多,儿子这房重新领该得的月例,母亲但是觉着有不当之处?”
南老夫人大哭了一场后,也就渐渐死了心的心平气和,此次子是个扭脾气,去官这类事儿,他还真能做得出来,当年,她说要把娘家侄女嫁给次子,次子不肯意,她刁悍着说不肯意也得情愿,然后,这死小子拎着书和衣裳,就跑去郊野的普生寺了,连续几个月,甘愿在外头刻苦,也犟着性子不返来,直到她用缓兵之计说不逼他了,这才跟宗子回了家。
屋内寂静半晌,南老夫人轻咳了一声,而后笑道:“瑾儿一起返来,肚子饿不饿,府里新请了位做糕点的徒弟,技术非常不错,你也尝个鲜。”
热气蒸腾的浴桶中,南瑾靠着桶沿闭目养神。
南老夫人冷哼,她是他老娘,能和别的人一样么!
南瑾看着满脸肝火的南老夫人,缓缓道:“母亲但是要儿子知法犯法,愧对圣上皇恩?”
南瑾撂出来去官这类杀手锏,连南老夫人一时都拿南瑾没了辙,林氏内心正愁闷,她还想着如果能劝得南瑾帮手,好趁机拢回南珏的心呢,蓦地听到南瑾提到了梯己银子,内心俄然格登了一下,有种不太妙的感受浮上心头。
南瑾摆了摆手,康妈妈规端方矩站到了一侧,南瑾目光淡淡地扫向林氏,开口道:“大嫂,阿黛所言,可有半分子虚?”
南老夫人顿时失声痛哭:“你这个不孝子,是要气死娘么!”
这期间,心焦难耐的南老夫人,又派人来请了南瑾两次,均被二老爷还在沐浴的来由给挡归去了。
南瑾不说还好,一提快两个月都没见着人影的温氏,南老夫人又当即怒发冲冠了:“还梯己银子呢!我连一根羽毛都没见着!”
南老夫人再雷霆大怒拍桌子,气呼呼道:“你少蒙我,你堂堂一个吏部侍郎,莫非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南老夫人与林氏面面相觑,这也弄得忒面面俱到了,南瑾直接要了这俩月的,背面温氏开口,还真不好再押着不给,不然温氏扭转头给南瑾一说,这不成本身打本身的脸了嘛。
还能如何择,南老夫人天然想要个……当大官的儿子了。
南老夫人派人三请南瑾未果后,快被气到冒烟了,连连拍桌喝骂:“这死小子,眼里到底另有没有我这个娘,一请不来,二请还不来,三请还是不来,难不成还要我这个老婆子,亲身拄着拐杖去找他不成!”
南瑾皱了皱眉,不待林氏张嘴说话,已扬声道:“阿黛,你出去!”
目光定定地看着次子,南老夫人的语声却非常和蔼,慢悠悠道:“之前不都好好的,如何俄然要从府里支银子了,但是你媳妇给你抱怨了?”
南瑾脸上冷冷酷淡,只悄悄“嗯”了一声,坐下以后问南老夫人:“母亲找儿子有何急事?”
顿了一顿,才接着道:“奴婢有去秉报过大夫人的。”
南老夫人还真说不出……不当这俩字,只得强撑了浅笑,道:“天然没有不当之处,是娘忽视了。”
从南瑾在南府大门口下车那一刻开端,南老夫人当即遣人让儿子过来叙话,而被派去的人返来后,很抱愧地奉告南老夫人,二老爷说了,他携了一身风尘返来,面庞肮脏,服饰不洁,恐母担忧,故先沐浴整妆,请老夫人勿要焦急,他一会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