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南姗的题目,萧清淮想了一想,道:“等我们小石头做周岁时,不请她来就是了。”
南姗脑袋里的打盹虫还未散去,却用力保持复苏:“王爷不会忘了明天是甚么日子了罢,我得去盯着,免得出了甚么差池……”
儿子过周岁,来客会浩繁,南姗天然要作盛妆华服之姿,绾的发髻是繁复的,戴的珠钗是富丽的,穿的袄裙亦是崭新光鲜的,等南姗折腾完一身穿戴,萧清淮亦从卧房中施施然出来。
从四王爷府出来,萧清淮例行扣问南姗‘可有人欺负你’,南姗先吐一字‘有’,萧清淮眉峰微蹙间,南姗已笑盈盈接着道:“我又给她欺负归去了。”
在小石头还呼呼大睡之际,天子已遣贴身大寺人苏有亮,提溜着赐名的圣旨前来,颠末一番顿挫顿挫的宣旨后,乳名为‘小石头’的小盆友,终究有了本身的大名――萧明昭,趁便的,小石头盆友还收成到很丰富的生辰礼。
南姗只笑眯眯把小石头的脑袋掰向桌面,温和笑语道:“小石头再随便拿个玩儿……”
小石头看着一桌子的玩具,又伸巴掌去挠那本蓝皮的三字经,挠啊挠啊挠,如何也挠不到手里,大抵是活力了,便拿巴掌用力拍书,南姗只得又出面挽救那本不幸的抓周书。
小石头玩得很欢,遂拒不放手,还点头晃脑地晃动手里的木剑,仿佛在佯装和老爹一样的剑客,南姗这会儿可不由着他玩,当下掰了他的手指,给他抢走了木剑,小石头水汪汪着大眸子子撅起嘴,很不悦的表示‘麻麻,你又抢我的东西’――南姗常从小石头手里抢走不该该他玩的东西,之前是不欢畅的大哭,到现在已变成不悦的撅嘴。
过了十月,转眼便到小石头的周岁日,天还不亮,南姗便从被窝里爬起来,本日休假一天的萧清淮,将尽力坐起来的南姗,又拉躺归去搂住,腔调昏黄:“时候还早呢,再睡会儿。”
被母亲又夺走了木琴,气性上来的小石头,顺手一捞,又将一把算盘捏到手里,南姗瞪了瞪眼,又顺手拿走小木算盘,小石头顿时低下头,左手拈羊毫,右手持绢花,然后抬开端和母亲瞪眼。
被儿子抱膝腿的南姗,笑着蹲低身子,和儿子目光平视,轻点点小石头的鼻子:“小石头,你又在奸刁了……来,和娘见见各位伯母婶婶姨母姑母。”
南姗不信邪地再抢羊毫和绢花,小石头鼓着劲儿又扛起一方木砚台,接着和母亲大眼瞪小眼,南姗无语了――儿子,这是你新发明出来的游戏么,娘没教过你这个呃。
至于萧清淮那边,她南瑾老爹往那边一杵,她家那帮子长幼爷们循分极了(南毅不答应被带来),又有睿王叔叔当场压阵,太子、四王爷尚要敬这位亲叔叔好几分,更何况旁的人。
萧清淮不依不饶地箍住老婆,嘟囔道:“府里养了那么多管事,都是光用饭不干活的么,甚么事都让你操心,还要他们做甚么……”
南姗挤眉弄眼道:“王爷的场子是那么好砸的么。”若大师都安循分分,偏她一人胡搅蛮缠,不晓得容萱长公主另有多少老脸能够丢,柔嘉长公主和容萱长公主又有嫌隙,到时还不知冒出多少风凉话呢。
用来抓周的木剑做工精美,却并无剑鞘,南姗上前去夺儿子手里的木剑,笑着道:“小石头,这把木剑没鞘的,来,先给娘。”
脾气性子娇纵的人,向来不大能忍训,被母亲叱骂一句的谢婉莹,若就此滚坡下驴,收敛一下也就相安无事了,恰好谢婉莹性子娇气,打从娘胎出来,就没如何受过气,便很平常的使小性子撒娇了一下,随即又招来承平公主的训话――若谢婉莹就此打住也就罢了,谁知心中更加委曲的谢婉莹,眼泪哗哗地便滴下来了,那荏弱低泣的模样,仿似被泼妇欺负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