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畔传来熟谙的声音,南姗有点呆,呆了一呆的南姗,就着卧房中昏黄的珠光,细细端视面前的人,眉眼熟谙,泪痣犹在,的确是萧清淮的边幅不假,只不过,萧清淮穿戴一身玄色的夜行衣,头戴夜行帽、脖间仿佛还挂着蒙面的黑巾子。
萧清淮面色变了一变,没有吭声,只垂下了长长的眼睫,抱着南姗的力道,却箍的愈发紧了。
南姗感受脑筋略缺氧,不由含混的问道:“不是你?”
南姗笑了笑,没再多说甚么,只语声平和道:“好好好,昭儿嫌秃顶丑,那母妃就不剃了……要不要去嘘嘘?”
南姗被萧清淮搂在怀里,很率性的哭了一小会儿,然后想起萧清淮遇刺之事,忙又坐起家来,在他身上乱摸起来:“你不是在越州遇刺了么,没伤到那里吧,另有,你干吗这个模样回家来呀……”
南姗尽力节制住情感,摸了摸萧明昭圆润漂亮的小脸,笑的温蔼融融:“昭儿又想父王了?你父王临时又有点事,得再过一阵子才气返来,你父王前次寄信返来,说等回家的时候,会给你们带礼品,昭儿猜猜,你父王会给你带甚么?”
萧清淮弹压住南姗四周乱摸的双手,又将她紧紧搂叩在怀里,咧着嘴笑道:“别慌,我没受伤,连点皮儿都没蹭着,你若不信,我一会叫你细心查抄,在越州,是有人半道截杀我的车队,不过,遇刺的不是我。”
“要啦。”萧明昭笑嘻嘻道,又语声甜甜的撒娇道:“母妃好久都没抱昭儿啦,母妃抱昭儿去嘘嘘好不好?归正父王不在家,不会看到的,好不好嘛。”
南姗悄悄笑道:“你个小胖猪,现在才晓得呐,幸亏,你投胎在母妃这里了,你如果托生在平凡人家,就你这饭量,不把人家给吃穷了,到了,快下来……”
萧明昭搂着母亲的脖子,依偎在母亲暖和的颈边,不欢畅的低声嚷嚷:“先生说,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母妃剃了我的头发,不是让我不孝么……再说,我的头发这么标致,我才不要当秃顶小和尚,丑死了……”
萧清淮点了点头,又简朴解释道:“因我前次离京,半途犯了水土不平之症,脸上长了些小红点,太有碍观瞻,以后我便整日戴着纱笠,不再以真脸孔示人,这回,离京办差的途中,我几近都戴着纱笠,只除了见本地官吏,才会摘去纱笠,别的时候,我都没摘过纱笠,返京途中,我不会再面见任何官吏,便叫人扮作我的模样,替我明着回京,有小包子和小瓜子贴身跟从,又有我照顾的剑侍全数留在队中,充足瞒天过海了……我本筹算,如果大队车马一起无事,我自会在入京前,前去与他们汇合。”
南姗不爱听这话,便用力捶了一下萧清淮,边哭边骂:“你个死鬼,胡说甚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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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昭和萧明轩并排而睡,两人的睡颜甜美而安然,南姗悄悄坐在床边,也不知坐了多久,才渐渐斜靠在迎枕上,四更天的梆子敲起时,南姗神智昏黄地合上了眼,半睡半醒之际,仿佛感受有人在摩挲她的脸。
萧清淮越是不让南姗哭,南姗偏哭的如何收都收不住,萧清淮只得将老婆搂在怀里,悄悄拍着她的后背:“那你略微哭一会儿,可别哭太久,你如果一向哭,我会觉得我死了……”
南姗抱着怀里沉甸甸的宗子,像个结壮的肉秤砣,脚步一歪,往净房行去:“好……昭儿长太快了,母妃都将近抱不动你了。”
南姗仿佛有点明白了:“一明一暗?但是,不会被发明么?”
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
南姗伏在萧清淮胸口:“王爷以为是太子下的手么?但是,我传闻,太子现在也病着,都不上朝听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