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到了半下午,贺寿的来宾连续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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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氏也扶了下头上簪着的步摇,朝嘟着粉润小唇的南姗努嘴:“闺女还醒着,你就这么走了,她不得哭啊,起码把她先哄睡啊。”
宽广的车厢内,南瑾怀里抱着胖闺女,与温氏说话:“姗姗本日可有哭闹?”
被温氏抱着的南姗,泪眼盈盈地吃温氏的豆腐,嘟嘴喊道:“娘,娘……”
对儿子此溺女之举,南老夫人哼了一哼,不过是个丫头电影,整天跟揣着宝贝疙瘩似的搂着,也不怕惹下人笑话,南老夫人掀了掀眼皮,语气淡淡:“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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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腔调陡峭,慢慢道:“席间应酬繁忙,豫国公夫人也没多说,只略提了下,说那后生是个庶子,有十五岁了,没有详细说咱家哪个女人不错,传闻是世子夫人在寿宴间,看到三个侄女面貌类似,猎奇之下,和豫国公夫人聊了几句,问她们是哪家的女人,豫国公夫人适值又识得三个侄女,便与媳妇说了几句。”
南姗以为,温氏这手鱼钓的挺不错,南珏大伯让温氏带三个庶女出去见世面,不是人家的亲闺女,还是三个庶出的侄女,温氏人家啥抱怨话都没说,顺服的都带出去了吧,带出去以后,公然有一点端倪了吧,人家把有兆头的端倪也报给南老夫人了吧,南老夫人自个不欢畅,还拿话把人家刺了一顿,美意美意却落了一身不是,温氏若不是个愚妇,今后必定不会再开这个口,闲着没事找骂呀,再说有这一例事在前,今后南老夫人若又挑刺温氏不上心,这也是个好由头,对不住啊,还没有谁相中咱家女人,媳妇不敢妄言惹您活力。
南姗嘤嘤了两声,对着温氏开端装哭,幸亏小孩儿泪腺发财,那眼泪说来就来,比哗哗的瀑布都利索:“娘,娘,抱,抱抱……”
戏台子上旦角戏音委宛,倒也不是太吵,南姗便挠开了崔妈妈捂她耳朵的手,目光可及之处,女客的脑袋们,个个珠翠满头,烁然生辉,公然是贵气袭人啊。
南老夫人啜了口茶,口气不悦地挑刺儿道:“又没明说看中咱家哪个女人,只顺口夸了句不错,这不压根就没影儿的事嘛,你也拿出来讲叨,更何况,人家堂堂国公府,就算是个庶子,哪会等闲看上我们家的庶女。”
江氏娇笑道:“这丫头精力着呢,不如一起带出去听戏?”
三个大美人又嬉闹一会,温氏伸手理一理华贵的衣衫,笑道:“好啦,我是打着看姗姗的名头,才脱身出来,总不好一走就没个影了,阿蓉,阿眉,我们回前头听戏去吧。”
但是呢,看南娥、南娟和南妍三人神采,就知这事儿绝对不会这么告终。
南瑾伸手,勾了勾南姗的鼻子,逗弄道:“姗姗,叫爹爹……”
南娥、南娟和南妍刹时又涨红了脸,并且内心一同暗骂老太婆,有端倪就是有戏,谁家挑媳妇,不得见上几次才决计,哪有瞅几眼就肯定下来的,哼,这个死老太婆和嫡母一样,就是见不得她们这些庶女好。
温氏离座,欠了欠身,声音安静无波,道:“回母亲,三个侄女都很灵巧聪明,未曾有失南家礼教。”
正胡思乱想中,突听一道甜美的声音道:“祖母,姗mm阿谁玉佩好标致,孙女也想要。”
也顿了一顿,才接着道:“母亲,大哥托媳妇帮衬的事儿,有了一点儿端倪,寿筵中,豫国公夫人对儿媳说了几句话,说那令国公世子夫人迩来正择儿媳妇,恰都雅到我们家的女人,顺口夸了句挺不错。”
被带到戏堂子的南姗,很快成为一道招人的小风景,不时有贵妇人对南姗捏捏又摸摸,南姗只呵呵傻乐,被小小的摸一下,就能收成见面礼一份,为啥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