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介怀几只灰毛豺狼吃掉谷坡下的尸身,但这些野兽咬坏了尸身上的衣物,却令我有些焦急。即便如此,我见怪它们的同时,内心也出现了几丝高兴。这支出境私运的驮队,总算全被干掉了,我该“收割“他们了。
当听到山林间第一声鸟叫时,我趴在石头前面吃光了最后一个牛肉罐头。背着的挎包里,还剩了两个沙丁鱼罐头和半壶淡水。我把身上修补好的假装细细查抄了一遍,然后抬起脸,把眼睛贴在了偷袭镜孔上,借着晨光的光芒,朝昨夜被手枪打死的拜菌匠望去。
那团黑影,从一簇富强的灌木钻出来,斜着靠近了倒在一旁的稻草人。我想,他伸出的手指顿时就要碰触到他所射中的目标,稻草的质感,会刹时通过他的手指神经,通报给大脑的讯息,只能是“灭亡”。
拜菌匠这个家伙,竟然还在千方百计地摸索被他击中的尸身。他嘴里喊着要抛手雷,实则丢向稻草人的不过是两块形似手雷的石头。
经历了我对他们的两次攻击,对方已经被我四周设假装的战术怕惧了。以是现在,拜菌匠格外的谨慎防备,并且利用了他的伎俩。但他抛出来的两颗讹诈性手雷,也使我进一步确信,这家伙没有发明我。
我大脑缓慢扭转,浑身已经被严峻的汗水湿透,拜菌匠之前吃了大亏,以是不敢再冒然过来勘验尸身。他现在同我,或者说同能够还存活的仇敌采纳了信息战术。
一具身穿丛林迷彩套装的尸身,浑身绑满无数小树枝,已被露水完整打湿渗入。无数鲜血干枯在尸身的肩膀和头部。
“重生了?他的帮手莫非重生了,没有被我刚才的步枪击毙?”我心中暗叫。可转念一想,很快又明白过来,那多数是消逝在我前面的拜菌匠,必然是他。这家伙对我撒下“信息烟幕弹”以后,便潜入了黑夜,转而从相反的方向摸索过来。
我渐渐挪动胳膊,把手枪放到了膝头,枪口对准那团垂垂爬过来的黑影。“去吧,去摸摸那具稻草人,你的灵魂将被吸附出来。”我开端了祷告,瞪大了眼睛谛视着即将分晓的存亡。